第19章 空明[第3頁/共4頁]

空明法師眯著眼，說：“但問無妨。”

李漸鴻來援，元軍先是大驚，繼而見隻要一名成年男人帶著個小孩，當即無所害怕，各自抽刀衝上。背後一人持刀斬向李漸鴻肩背之時，段嶺策馬在院邊猛轉彎，手持強弩，扣動構造，一箭射入元軍右眼，那元軍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段嶺：“爹！”

這纔是最令段嶺心神震驚的，但是他爹多了一重身份，看在段嶺眼中，倒是未有多少分歧，他還是他，而本身也還是本身，不是以有任何竄改。

這是一座已有四百年汗青的古刹，昔年摩迦大師自西域東來，在草原上播撒下佛法的種子，入中原，授經傳業，到老邁之時，便再度出塞，拄一把柺杖，徒步翻越鮮卑山最西段，欲前去更悠遠的北方。

“堵門！”李漸鴻喝道。

段嶺在台階上接連放箭，護寺僧紛繁手持鍋蓋、木板等物掩上前來，庇護段嶺。李漸鴻一俯身，將那巨椽耍了個圈，元軍全數後退，李漸鴻再怒喝一聲。

“謝大師賜名。”李漸鴻說，繼而看了段嶺一眼，段嶺忙躬身道：“謝大師賜名。”

被稱作“空明大師”的老衲人法袍被燒去了小塊，一身焦枯之氣，伸脫手，段嶺轉頭看父親，李漸鴻表示他再往前點，段嶺便跪伏在地，靠近空明些許，空明一手按在他的額頭上。

“這麼說來，王爺是盤算主張要回南邊去了？”空明法師抬眼，諦視李漸鴻雙目。

段嶺：“……”

此時北寺正在熊熊燃燒，屍橫各處，元軍在寺內大肆搜尋，為數未幾的和尚手持護法杵，保護在大雄寶殿前。

“晚了。”空明法師閉著雙目，沉聲道，“已被我那叛出本門的師弟取走，北寺榮極複衰，來日如有機遇，還請王爺替老朽清理流派，取回斷塵緣……老朽這平生，塵緣不竭……”

空明法師一想便知，說道：“唔，元人攻遼，北院大王勝績乏善可陳，當抵擋不住窩闊台的雄師。返來後必殺奇赤泄憤，也不失為一樁功德，王爺是該洗一洗滿手的血腥了。”

“王爺”倒不如何震懾他，畢竟花樣內的，不是皇親就是外戚，赫連博、拔都……傳聞都是皇族。但是父親說過，他們是漢人，漢人的王爺，也就是說，爹的爹，就是天子？！

李漸鴻說：“遠道而來，大師還是像疇前普通地拒人於千裡以外，好歹也接待杯茶，讓李某潤潤嗓子罷。”

段嶺大氣也不敢出，他模糊聽出了李漸鴻話中之意，莫非真的要回南邊去了？

空明法師又將目光轉到段嶺臉上，打量他好久。李漸鴻很多話，段嶺聽不懂，卻能感遭到空明法師彷彿不那麼附和李漸鴻的做法，兩人之間，更素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