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明[第4頁/共4頁]

李漸鴻說：“此次回南，不知可否重奠我南陳基業，再振我萬裡國土？”

被稱作“空明大師”的老衲人法袍被燒去了小塊，一身焦枯之氣，伸脫手，段嶺轉頭看父親，李漸鴻表示他再往前點，段嶺便跪伏在地，靠近空明些許，空明一手按在他的額頭上。

李漸鴻沉吟半晌，空明法師又道：“若木也，東極扶桑，西極若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飽經風霜，不懼風雨，終成廣廈良材，庇佑天下。”

空明法師眯著眼，說：“但問無妨。”

“王爺”倒不如何震懾他，畢竟花樣內的，不是皇親就是外戚，赫連博、拔都……傳聞都是皇族。但是父親說過，他們是漢人，漢人的王爺，也就是說，爹的爹，就是天子？！

段嶺轉頭看李漸鴻，想起李漸鴻帶本身上路，緣因“見一名老友”，李漸鴻默契點頭道：“不錯，就是他，老頭子脾氣不好，見了麵，儘量少說話，要罵他的話，先躲到爹背後再罵。”

空明法師悄悄看著段嶺。

李漸鴻又道：“如此說來，第三件事，倒也不消問了，人間原無何人，能批一性命數，更何況是我兒。”

李漸鴻歎了口氣，說：“還未到時候，我用奇赤父子的性命，調換他歸去後，朝鐵木真討一隊兵馬，臨時陳兵玉璧關下，按兵不動，與漢人締盟，最差也要擋住南陳的救兵……如果有的話。這對元人本就無益無弊，畢竟窩闊台更不想腹背受敵。待元人圍攻上京後，我纔好找耶律大石構和，幫手他抵當元人，承諾他待我回西川複位，便與遼國締盟，以此調換借兵平南的機遇，不然難以取信遼人。”

空明法師淡淡道：“老朽若說‘不能’，王爺便不去做了不成？”

李漸鴻接太小沙彌奉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順手遞給段嶺，段嶺渴得狠了，一氣喝下半盞茶，聽著二人對話，內心還在想父親的“王爺”稱呼。

陽光從破敗的寺頂照入，落在空明法師的屍身上。

空明法師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