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京[第2頁/共5頁]

少頃婢女端上點心，都是段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郎俊俠彷彿曉得他的做派，又提示道：“慢點吃，稍後另有晚餐。”

“住下就不走了。”郎俊俠如是答道。

“我與他爹是朋友。”郎俊俠答道。

“奔霄！”李漸鴻吼道。

“本身說一次。”

樓台照海色，衣馬搖川光，超出鮮卑山西段，落日西下，一抹紅光從無儘的郊野中透出，錦河如帶，環城而過，閃動著冰河的光芒。

保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自述，問：“你倆甚麼乾係？”

郎俊俠話聲落，周遭暖和燈亮光起，段嶺困得眼睛也睜不開，迷含混糊轉了個身，卻被郎俊俠拍醒。

郎俊俠冇有回絕，喝了一杯，丁芝再添，郎俊俠又喝了，丁芝添了第三杯，郎俊俠喝完將酒杯翻過來，扣在案上。

“我是上梓段家人……”段嶺反覆道。

郎俊俠開初打了個地鋪，後半夜見段嶺惡夢不止，便睡到他身邊，每當他伸脫手時，便以暖和大手讓他緊緊握著，如是幾次幾次，段嶺方安靜下來。

“出門辦點事。”郎俊俠頭也不回，解開段嶺的腰帶，又回身翻開承擔，取出乾衣服讓他換上外袍，抖開袍子時才抽暇轉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走進房內，低頭諦視段嶺。

悠遠的六合絕頂，另一枚玉璜上，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呼喚，那是蒼鷹越不過的鮮卑山，魚兒遊不到的冬泉河，那股力量，就在河道的此岸。是牽絆，亦是宿命。

“到上京來肄業……”段嶺昏昏欲睡，在頓時搖搖擺晃。

“不能給他喝酒。”郎俊俠說。

段嶺也感覺不是，倒不如何絕望，郎俊俠彷彿在思慮，回過神時讓他躺下，給他蓋了被子，說：“睡罷。”

段嶺的惡夢如同他的一身傷，都在逐步病癒，及至背上傷口結痂，外痂也已脫落，留下淡淡的幾道痕時，郎俊俠終究結束了這段冗長的旅途，段嶺也看到了平生所見最繁華的一座都會。

“這是段嶺。”郎俊俠朝段嶺說：“這是丁女人。”

丁女人時不時地看段嶺，內心彷彿在策畫，未幾，段嶺放下筷子，她終究開口，段嶺一顆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駿馬馳向河岸畔，郎俊俠翻身上馬，於封凍的渡口牽著馬，載著段嶺度過了河。

“還餓嗎？”郎俊俠問。

段嶺盯著保衛看，保衛也盯著段嶺看。

“來兩碗臘八粥。”

保衛將文書看了又看，最後不甘心腸放二人入內。城中燈火透明，街道兩側堆滿了雪，恰是一年將儘之時，路旁醉漢秉燈持酒，欄前歌女操琴細歌，更有甚者或坐或臥，等在燈紅酒綠的酒坊以外。

段嶺按著郎俊俠教他的禮節，朝丁女人一抱拳，高低打量她。那女孩名喚丁芝，倒是先笑了，朝著段嶺一福，盈盈笑道：“見過段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