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芳菲[第3頁/共5頁]

段嶺這才恍然大悟，問：“是哪天？”

段嶺走到殿內裡央，昂首看，見裡頭供奉的是一隻漢白玉刻出的白虎，雙目中彷彿鑲過寶石，卻早已不見，想來是被賊給挖走了。虎雕背後則是殘破班駁的《千裡江山圖》壁畫，壁畫上亦鑲了七枚漢白玉棋。

“這是你練武的處所？”段嶺問。

武獨不說話，段嶺又要詰問，武獨隻得說：“到時再奉告你。”

“不是甚麼。”武獨那模樣有點窘，段嶺卻更獵奇起來，纏著他問，武獨難堪去廚房添水，蒸魚，段嶺卻一向跟著他，武獨被纏得冇法，隻好說：“是個肚兜。”

“我腦筋裡頭都記取呢。”武獨說，“莫要去亂翻，灰塵多，翻了打噴嚏。”

白虎堂有一後院，院落平分東廂西廂，中院乃是武獨的師父與師孃當年所住之處，段嶺看到一個煉丹爐，爐裡另有凝固的硃砂與烏黑的異化藥物。西廂是尋春的房間，排闥往裡看，滿是蛛網與灰塵，甚麼也冇有。東廂則是武獨的房間，一張床，兩個木架子，俱是舊物，還堆著很多被蟲蝕的古書。

段嶺：“……”

江州的喧鬨與繁華，人與人的爭鬥，都在這一刻被拋到了腦後，彷彿隻是段嶺晝寢時做的一個夢。

“另有人在這裡嗎？”段嶺問。

“每年隻要不到十天。”武獨說，“能看到這風景。”

武獨叫苦道：“那天都被你嚇傻了，如何記得？快說。”

段嶺幫武獨一起清算房間，武獨說：“裡頭的東西都不要了，扔出來吧。”

武獨攤開手，把那珠串遞到段嶺麵前，朝他推了推，彷彿一個寒微的人，在呈送本身經心全意籌辦的貢品，更甚於敬奉那六合間的神明。

“太美了。”段嶺說。

“有生辰紙麼？父母名字？”段嶺問。

段嶺想起喪生於上京的尋春，歎了口氣。武獨打掃結束後，又說：“段嶺，來，讓虎神見你一麵。”

“冇有了。”武獨說，“當年就隻要我、師父、師孃和師姐。”

段嶺呆呆地看著武獨，武獨認識到本身還捏著段嶺的手，忙放開，伸手入懷，摸出一串珠串。

段嶺一瞥武獨繁忙的身影，那感受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想起影象裡的那句話：總有人會不計統統，不管你是誰，來對你好。如果我不是南陳太子，武獨會帶我來這裡麼？

“嗯。”武獨答道，“師孃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就隻要這麼一塊布。”

段嶺還覺得是甚麼劇毒，忙放歸去，武獨卻滿臉通紅地出去，把布包放回箱子最底下。

段嶺不由得心中一凜，站直了身材，武獨長身而立，身材矗立，左手掐著武訣，搭在右手上，行了一個特彆的禮節，朝覲白虎，說：“祈求白虎星君護佑……”

段嶺驚天動地地打了十來個噴嚏，才把武獨的書重新歸置好，放在架子上，預備空了謄寫一份，也好儲存白虎堂的技藝。時近傍晚，武獨清算到一半，又去生火做飯給段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