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芳菲[第4頁/共5頁]

那一曲畢後，段嶺與武獨悄悄對視。

武獨從殿後的溪流中打來了水，捲起袖管，在院內打掃，說：“人都冇了，功法失不失傳的，也冇人在乎了。”

段嶺又問：“那豈不是不曉得生辰是哪天？”

如果一輩子都待在這裡，或許甚麼都不必再去煩惱了。

“段嶺。”武獨俄然說，“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今後，我也帶你去……去那些你想去的處所。帶你去滇南，帶你去……看海，你……山兒，那天，你叫我‘老爺’，我曉得也許是你的打趣話，我帶你來這兒，便想問你一句，你願不肯意……這平生……”

他看到房中架子底下有個古色古香的舊箱子，便躬身去開鎖，翻開今後，裡頭俱是小刀刻的木馬木人，想必是武獨小時候孤獨一人，刻來玩的。底下又有一個紅色的布包，段嶺正想翻開看，武獨卻瞥見了，說：“阿誰……不能動！”

段嶺說：“不不，太有效了。”

段嶺走到殿內裡央，昂首看，見裡頭供奉的是一隻漢白玉刻出的白虎，雙目中彷彿鑲過寶石，卻早已不見，想來是被賊給挖走了。虎雕背後則是殘破班駁的《千裡江山圖》壁畫，壁畫上亦鑲了七枚漢白玉棋。

“如何樣？”武獨笑道。

“這是你練武的處所？”段嶺問。

他轉頭看了眼武獨，武獨正在掃殿內的磚石路，椅子上有個鳥窩，他便將鳥窩拿起來，將椅子擦潔淨，複又放歸去。

段嶺驚天動地地打了十來個噴嚏，才把武獨的書重新歸置好，放在架子上，預備空了謄寫一份，也好儲存白虎堂的技藝。時近傍晚，武獨清算到一半，又去生火做飯給段嶺吃。

段嶺出來時，見到武獨正在打單一隻不知哪兒來的猴子。那猴子想過來討點吃的，卻又不敢靠近，不幸巴巴地看著武獨，又看段嶺。段嶺忍不住大笑，扔給它一點乾糧，猴子忙捧著走了。

段嶺轉念一想，明白了，問：“小時候穿過的嗎？”

“另有人在這裡嗎？”段嶺問。

“葬在那裡？”段嶺說，“去上墳麼？”

“彆人麵前，你我還是還是。”武獨不知那邊來的勇氣，直視段嶺的雙眼，當真地說，“哪怕你回朝，我也不需求甚麼名分，隻要你內心仍待我如本日，我為你找鎮江山來，保護你平生一世，到我死的那天。”

“早晨就住這裡。”武獨說，“山裡頭能夠另有點冷，不過我想……”

段嶺這才恍然大悟，問：“是哪天？”

“李若朝覲。”段嶺上前一步，曉得白虎乃是兵殺之神，掌管天底下統統的殛斃之事，躬身道，“願我大陳戰無不堪，攻無不克。”

“是甚麼？”段嶺問。

這夜剛好恰是滿月之夜，武獨帶著段嶺朝後山走，轉過一條巷子，繞到山的另一頭，視野唰然開闊，空山出明月，頓時銀光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