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教[第1頁/共4頁]

段嶺還在喘氣，百戶長被捆住脖頸，兩手死死揪著繩索，在山路上拖行。

李漸鴻雙腿一夾馬腹，縱馬馳騁，萬裡奔霄踏山巒猶若高山，穿密林如同平原，風馳電掣地不竭靠近敵方。

“但爹更不但願你在傷害麵前柔嫩寡斷，毫無抵擋之力，偶然候你下不了決計，不是你辦不到，隻是因為不想。”

“會。”段嶺點頭道。

他們轉過一個山頭，眺望連綿的峰巒絕頂，那邊有一座寺廟，正在陽光下燃起滔天烈火，持續燃燒。

“我兒，要用你的雙眼看清楚。”

“嗯。”段嶺顫聲道。

李漸鴻騎在頓時，取出懷中火石，說：“天時不如天時，天時不如人和。誰說的？”

“現在如何辦？”段嶺又問。

“懂了。”段嶺說。

元軍紛繁衝上前，要搶救己方首級，段嶺剛要問：“這就走了嗎？”李漸鴻卻原地一轉，再次從山坡後現身，這一次連珠箭法，如同暴雨般灑去，覆蓋了前來救人的元軍，頓時慘叫連聲響，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元軍再不戀戰，飛速後退。

“糟了，我們來晚了。”李漸鴻自言自語道。

“人生苦短，活在這世上，便不得不去麵對很多慘烈與殘暴之事。”

此時山林中灌木叢生，落葉混亂，灌木之上，春霧濃厚，分了數層，從濕到乾，層層堆疊。李漸鴻引燃腳下乾葉，劈啪作響，火借風勢，燃燒時迸收回大量的白煙，被風一帶，朝著林中襲去。

萬裡奔霄冇入山林，在密林中穿越，段嶺耳畔仍不住迴盪著方纔那慘烈的臨死痛喊。

太陽升起來了，林中的光斑在他們身上閃動、掠過，如同喧鬨黑暗裡的千萬顆流星，轉眼即逝。

“一5、一十……”段嶺趁著李漸鴻調試手|弩時點數，答道，“一百小我。”

段嶺心臟狂跳，李漸鴻又道：“看懂了？”

“我不怕。”段嶺說。

“去救？”段嶺問。

段嶺甩出繩去，正中百戶長脖頸，兵士百八十斤的重量帶得他幾乎摔上馬去，李漸鴻卻眼明手快，一手抓住繩索，萬裡奔霄載著兩人在漫天箭雨中奔出了包抄圈。

段嶺：“……”

“齊威王問孫子。”李漸鴻說，“記得書上如何說的不？以一敵十，有道乎？”

他一手執馬鞭，按在了段嶺的左胸前，當真道：“服從你內心的話，不要驚駭。”

段嶺一扯韁繩，萬裡奔霄在山路上疾轉，李漸鴻踩在馬鐙上，苗條身材探出，長弓拉滿，鬆弦！

段嶺接過馬韁，李漸鴻說：“轉向！”

“爹，我們也要走嗎？”段嶺問。

“爹不但願你濫殺無辜。”

“那拔都他們如何辦？”段嶺問。

“這叫‘詐’。”李漸鴻說，“兵不厭詐。”

李漸鴻教段嶺扳脫手|弩，試射數下，再托付他背在背後，本身又挎上長弓，說：“唔，路遇仇敵先頭軍隊，不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