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教[第2頁/共4頁]

“但爹想你還是會做。”李漸鴻說，“你會做嗎？”

太陽升起來了，林中的光斑在他們身上閃動、掠過，如同喧鬨黑暗裡的千萬顆流星，轉眼即逝。

“你控馬。”李漸鴻說。

“會。”李漸鴻答道。

李漸鴻又朝兒子說：“這些人無不是雙手血腥，之以是勒他的脖頸，便是讓他說不出話來，纔不能示警，又或是捐軀本身，讓戰友撤離。”

李漸鴻循段嶺所指之處望去，早間山澗儘是白霧，霧氣當中，一隊元馬隊蜿蜒而來。而再行半晌，地上呈現了幾名遼兵屍身，明顯有過一場遭受戰。

退避過程中，李漸鴻又是一箭接一箭地飛去，如同割稻草般又殺了十餘人。

萬裡奔霄立足於半山腰上朝下往，懷德已成為避禍者的汪洋大海，從胡昌、近德城撤下來的災黎還在源源不斷地往西邊逃，目標是穿過阿爾金山，或進入上京，或逃進玉璧關。

“不要驚駭。”李漸鴻低下頭，在段嶺耳畔親了下，說，“我們在殺人，也在救人，若你此生見過元軍屠城，你便曉得這麼幾箭，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這叫‘詐’。”李漸鴻說，“兵不厭詐。”

“我不曉得。”李漸鴻說，“不過很快就有答案了，走。”

段嶺一扯韁繩，萬裡奔霄在山路上疾轉，李漸鴻踩在馬鐙上，苗條身材探出，長弓拉滿，鬆弦！

元軍衝出密林，要來救他們的百戶長，李漸鴻將六箭架上弓弦，待得對方衝到百戶長之處，刹時放箭！

“齊威王問孫子。”李漸鴻說，“記得書上如何說的不？以一敵十，有道乎？”

“拿著。”李漸鴻將遼兵的箭筒、手|弩與長弓扔給段嶺，再翻身上馬，衡量那弓，說：“一隊先頭軍隊，想必是籌算繞過阿爾金山，偷襲懷德，來，這個給你。數數他們有幾小我。”

段嶺心臟狂跳，李漸鴻又道：“看懂了？”

元軍紛繁衝上前，要搶救己方首級，段嶺剛要問：“這就走了嗎？”李漸鴻卻原地一轉，再次從山坡後現身，這一次連珠箭法，如同暴雨般灑去，覆蓋了前來救人的元軍，頓時慘叫連聲響，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元軍再不戀戰，飛速後退。

“去救？”段嶺問。

“我曉得你殺過人。”李漸鴻說，“為了庇護郎俊俠，但是你一向未曾明白，偶然候殺人，更是為了庇護那些素未會麵的人，那些人，不會曉得你在悠遠的處所為他們做出多大的捐軀，乃至一輩子，也不會朝你說一個‘謝’字。”

李漸鴻撥轉馬頭，萬裡奔霄沿著山路疾行，進入了群山之間，未幾時，段嶺忙道：“爹！”

“看……看懂了。”段嶺點頭，眼裡充滿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