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明[第1頁/共4頁]

空明法師道：“王爺是這世上一等一的明白人，行事全麵緊密，領軍交兵，更幾近從無敗績，但照老朽看來……”

空明法師又道：“老朽且再問王爺一句，將軍嶺下一役，王爺消匿人間已有三年，又是甚麼令王爺想班師回朝了？”

“謝大師賜名。”李漸鴻說，繼而看了段嶺一眼，段嶺忙躬身道：“謝大師賜名。”

“這麼說來，王爺是盤算主張要回南邊去了？”空明法師抬眼，諦視李漸鴻雙目。

段嶺走上前去，依著夫子所教，雙手舉過甚頂，規端方矩一禮。

空明法師眯著眼，說：“但問無妨。”

“內裡是哪一名將軍？”一個衰老的聲音說，“烽火將起，朝不保夕，竟另有人記得老朽，足感美意，便請入內一敘。”

李漸鴻答道：“因為我兒想回他的故鄉，僅此罷了。”

“王爺”倒不如何震懾他，畢竟花樣內的，不是皇親就是外戚，赫連博、拔都……傳聞都是皇族。但是父親說過，他們是漢人，漢人的王爺，也就是說，爹的爹，就是天子？！

李漸鴻神采轉為和緩，沉吟半晌不語，而後緩緩道：“周而複始，萬象更新，方得欣欣茂發之世，這本來就是他的任務。”

李漸鴻冇有再說話，那一刻段嶺感遭到了一股暗中的氣味，彷彿一小我將死之時，披收回來的暗影，他有點驚駭，便朝李漸鴻靠了靠，李漸鴻伸出一隻手，摟住了他。

“人生活著，何曾能無災無難？”空明法師道，“按你李家輩分，已是草字輩，便喚李若如何？”

段嶺啼笑皆非地點頭，李漸鴻便給段嶺清算衣袍，牽著他的手，進了內殿。

段嶺聽到“王爺”之稱，頓時震驚，望向李漸鴻時，李漸鴻卻涓滴不為所動，說：“這是我兒。兒，上前拜見空明大師。”

空明法師一想便知，說道：“唔，元人攻遼，北院大王勝績乏善可陳，當抵擋不住窩闊台的雄師。返來後必殺奇赤泄憤，也不失為一樁功德，王爺是該洗一洗滿手的血腥了。”

段嶺：“……”

段嶺：“爹！”

李漸鴻微微一笑，答道：“大師說得是，倒是李某暴躁了。”

李漸鴻神采微微一變，空明法師又說：“天底下天然冇有王爺去不了的處所，也冇有王爺辦不到的事，唯願老朽錯了，你竭儘所能，也隻能辦成一半，來日這南陳基業的另一半，須得托付在小王爺肩上。”

“堵門！”李漸鴻喝道。

“舉棋不定，是之前來北寺，趁便請大師為我兒起一個名字。”李漸鴻說。

李漸鴻側頭，諦視段嶺雙目，段嶺與他久有默契，已猜到李漸鴻企圖，說：“我隻要我們好好活著，回南邊卻不要強求。”

“臨彆之前，贈王爺一句話。”空明法師緩緩道，“剛極易折，強極則辱，日中則昃，月盈則食。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