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終・為歡幾何[第3頁/共6頁]

段嶺沉吟半晌，走進白虎閣中。

段嶺的心跳彷彿停了，放出了第一箭，緊接著郎俊俠喝道：“駕！”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右手撮在唇間，打了個呼哨，奔霄去而複回。

靖武六年七月，陳太子李若於河北郡重新設防後，班師回朝，自此，遼、陳二分天下，元人退居塞西北，訂百年之約，不再逾疆界一步。

靖武六年六月，布兒赤金拔都呈降書，元人退出長城，遷往回鶻以西。

無數個刹時凝固於這一場戰役當中，史官記錄了很多片段，鄭彥率軍包抄，殺進敵陣，受傷退回。武獨鏖戰不敵，被撞落馬下，段嶺衝來，救走武獨。元軍監軍帖木兒被武獨一劍斬死。

段嶺衝來，郎俊俠倒下，摔在段嶺的懷裡。

阿木古一刀捅進了郎俊俠的胸膛，郎俊俠右手驀地抓住刀鋒，手掌併合，一鎖，刀刃刹時卡在了他的肋骨中心，未能穿過他的肩胛，傷及背後的段嶺。

翌日我本想去江邊找你下落，卻被姚箏絆住，偶然中被她發明我出城行跡，與武獨追來。陰錯陽差，你被武獨救走，我遍尋好久不獲，心急如焚，幾次幾乎他殺了事。

彷彿回到多年前，上京阿誰和順的夜，他一樣躺在雪地裡，小時候的段嶺艱钜地抱著他，把他拖回房中去。

靖武五年冬，將軍嶺下陳軍經三日三夜血戰，將元人驅離玉璧關以北三百裡。

那日你返來，匕首送到宮中，蔡閆本想害你性命，被我先行穩住，以寂滅散令你假死。蔡閆卻派影隊跟蹤我。當年我遁藏趙奎部下追捕時，曾兩次從江下逃脫，便將你拋到江中，但願借江中暗潮，送你登陸。

彷彿天孫之手於陰沉夜空下悄悄一抖，萬裡星紗就此偏向人間。

“很好。”郎俊俠說。

我不過是整天身處煉獄血海中的一名刺客，為天下人所不容，你爹令我南下尋你，見你窘境，不殺段家，令我意難平。留那賣餛飩的老叟一命，來日如有緣，與你故地重遊，可再帶你吃一碗餛飩。

正在他走進白虎閣時，背後樂聲俄然響起，那縷樂曲似有還無，在花圃內繚繞。

“瞥見信了麼？”郎俊俠說。

生存亡死，譬若一場浮生大夢；起起落落，如同滄海沉浮。

奔霄就如許衝過了敵陣，一騎絕塵，揚起雪粉疾衝而去，將追兵遠遠甩在身後。段嶺轉頭看，喊道：“我們衝出來了！”

斬馬劍挑起一道光，段嶺看到持劍的阿木古儘是血汙的臉，但是他已冇法再後退，隻得側著肩膀去硬扛阿木古的那一劍！

將軍嶺下的雪原當中，兩邊的前鋒軍在號角之下建議衝鋒，新的征北軍踏騰飛揚的雪粉，撞進了戰陣裡。

“噓。”郎俊俠說，“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