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取信[第1頁/共4頁]

“師孃是個固執的人。”武獨說，“她說，這世上有些事，哪怕你命懸一線，窮途末路，也不能去做，時令，是比命還要首要的東西。”

一片喧鬨當中，武獨喝了口酒，自言自語道：“那年我十五歲，師孃給我一本《藥經》，一把笛子，一把烈光劍，讓我下山來找師姐。”

“冇有。”段嶺答道，“他不消迷藥。”

段嶺本覺得武獨會解釋幾句，說說這曲子，武獨卻懶得與他廢話，放下笛子，躺在門外，看著玉輪。

“聽不懂，再換。”

“我不是甚麼好人。”武獨隨口道，“能一時髦起救你，也能一時髦起殺你，你彆歡暢得太早。”

牧磬傻眼了，說：“你還讀過書？”

第一次在花樣入耳那曲子時內蘊深沉，似有話相訴卻又冇法開口；尋春的曲調則幽怨哀傷，帶著絕望之意；李漸鴻學會吹了，曲中亦帶著鏗鏘之力。而武獨吹起這首曲子來時，與段嶺疇前的感受涓滴不一樣，醇厚卻不霸氣，雋永卻不哀痛，如同西川的楓水滾滾流逝，豁達，蕭灑。

“大好！大好！”牧磬笑道，“可多虧你了！”

段嶺說：“你救了我兩次，我欠你這麼多，實在冇有甚麼能酬謝你的。”

半晌後，斷斷續續的笛聲響起，彷彿在調音，段嶺的耳朵便豎了起來，接著那飄忽在空中的音接二連三地串在了一處，連成調子。

牧磬也不轉頭，活動腰身，奇特地問：“武獨不是本身一人麼？你是剋日纔到他院子裡頭的？他朝你做甚麼？”

牧磬坐下，段嶺又給他磨墨，牧磬便照著抄了一遍，此中改了些處所，寫完今後段嶺便起家，牧磬從荷包裡拿出些許錢來，想了一想，卻不再賞段嶺，還是收了歸去，朝段嶺說：“後天早上再來我這兒一趟，現在歸去吧。”

牧磬則起家走來走去，伸了個懶腰，也冇趕段嶺走，站在院子外頭擺佈擰腰，活動，問：“會武功麼？”

段嶺通過對武獨的察看，曉得隻要朝他說清楚後果結果，武獨便必不會生機，公然他猜對了。

在牧磬的印象裡，武獨是個脾氣古怪的傢夥，三姓家奴就不說了，還不曉得奉迎他爹，成日被昌流君架空，換了彆人，早就走了，偏生這刺客還忍氣吞聲在僻遠裡頭住著。

“換一句。”武獨閉著眼，隨口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甚麼事？”

段嶺看武獨，半晌後說：“我爹生前讓我讀書，考功名。”

“哦？潯北。”牧磬雖是個紈絝，卻不如何傲氣，書香家世長大，根基的氣質還是有的，說，“潯北……潯陽以北，有甚麼好玩的？”

“王山。”段嶺答道。

段嶺曉得武獨隻是虛張陣容，天然不會來無緣無端地殺他，但是武獨說完這句後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