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臘月大雪[第1頁/共3頁]

純熙二年臘月，長安城裡天寒地凍。

皇上李治國忍不住催促道，“愛卿彷彿另有話要說，但說無妨。”

慕尚深深吸進一口氣，閉了眼睛，正要開口，崔德忠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

女人看著小娃兒的吃相，撲哧一聲樂了，打趣道：“晴薇可真是個小饞貓，常日裡像個小話癆，吃起地瓜來竟話都顧不上說了呢。”

“叔叔---”小娃兒在他麵前站定，拖著長音甜甜地叫他，“叔叔，我要地瓜---”小人兒笑著看向賣地瓜的，她的眼睛圓圓的，甚是敬愛。

崔德忠忍不住又想開口，慕尚轉過甚眼神果斷地看向他，悄悄地搖了點頭。兩人互換了眼色，一同向皇上告彆，出了禦書房。兩人整了整衣冠，各自出宮回家去了。一起無話。

禦書房裡，聖上麵露憂色，這可不常見。

天子麵前畢恭畢敬地低頭站立著的兩人，恰是丞相慕尚和大將軍崔德忠。兩人此行一起舟車勞累，臉上俱是有些疲態了。

大些的女人天然曉得了小娃兒的動機，見mm撒嬌如此惹人垂憐，笑著道：“是有多日未曾給小晴薇衝那杏酥飲了，本日無事，正巧父親大人上午進宮見過陛下以後，下午應是無事了。我便做些給父親大人嚐嚐，這杏酥飲，也是父親最愛喝的。”

小娃兒也不睬會姐姐，哼哧哼哧地持續吃著。不一會兒便吃了小半個，感覺地瓜太乾，有些噎著了，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了下來。“姐姐就曉得諷刺晴薇！不過姐姐也最愛晴薇了……”小娃兒眸子滴溜溜地轉著，奉迎地看向姐姐。

慕尚用餘光掃了一眼崔大將軍，又抬眼謹慎翼翼地瞄了一眼皇上，緩緩道：“啟稟陛下，老臣和崔將軍此去玉門關，遵循陛下之意，與本地多位處所官員共同商討以後，已經選定了一支商隊，照顧我們的人去往荻棉人的聚居之處，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的細作安插到笛棉人的首級身邊去。”說罷，慕尚頓了頓。

晴薇見她不答話，麵色變得更嚴峻了，倉猝道：“姐姐不要多想，晴薇是最愛姐姐的，對姐姐的愛比對地瓜多，比對快意糕多，比對水晶冬瓜餃多，比對杏酥飲多……”說到她最愛的杏酥飲，晴薇感覺更是渴了幾分，奉迎道：“姐姐衝的杏酥飲最是好喝，晴薇也有好久未曾喝過了。”然後笑眯眯地對著姐姐擠眉弄眼，又拉著姐姐的手撒起嬌來。

當朝天子名曰李治國，二十歲出頭，即位兩年來幾剋日日愁眉不展，傳聞聖上整天憂思過分，連後宮也不常去，乃至另有坊間傳說連皇後孃娘這傾國傾城的麵貌也不能常蒙聖上雨露恩澤，足見這位天子有多麼勤政了。

路邊也不似以往那般熱烈，隻是零散地有幾個販夫走狗。

小娃兒聽了這話，歡樂到手舞足蹈，拉著姐姐快步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