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臘月大雪[第2頁/共3頁]

皇上李治國麵色微沉，厲聲道：“何事？講！”饒是再仁厚溫潤的皇上，也見不得一文一武兩個高官如許默契實足地坦白甚麼事的模樣。

這邊廂賣烤地瓜的人又一次緊了緊本身大棉襖的領子，把雙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取暖，然後敏捷地又把手縮進袖子裡，昂首看了看天，黑雲壓城，怕是要變天了。他正躊躇著是否要收攤回家，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人吧嗒吧嗒地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些的女人。

“大叔，要兩個烤地瓜”，女人啟唇，語氣歡騰。說著從暖手筒中伸脫手來，遞過幾枚銅板。含笑地接過熱氣騰騰的地瓜，謝過賣地瓜的大叔，牽著小娃兒回身便走了。剛纔活蹦亂跳的小娃兒這會兒捧著地瓜，幫襯吃了。

慕尚聽了這話立即跪下，崔德忠見此景象也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二人俱是大氣不敢出。

天子麵前畢恭畢敬地低頭站立著的兩人，恰是丞相慕尚和大將軍崔德忠。兩人此行一起舟車勞累，臉上俱是有些疲態了。

當朝天子名曰李治國，二十歲出頭，即位兩年來幾剋日日愁眉不展，傳聞聖上整天憂思過分，連後宮也不常去，乃至另有坊間傳說連皇後孃娘這傾國傾城的麵貌也不能常蒙聖上雨露恩澤，足見這位天子有多麼勤政了。

慕尚深深吸進一口氣，閉了眼睛，正要開口，崔德忠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

皇上李治國此時臉上並無喜色，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安靜隧道：“詳細的內幕寫成奏摺明日交給朕。兩位愛卿此去辛苦多日，本日就早些回家安息吧。”

此時鵝毛般的雪片已經落了下來。皇城被雪映得更加莊嚴了。

路邊也不似以往那般熱烈，隻是零散地有幾個販夫走狗。

女人佯裝失落道“剛纔我跟晴薇說話，晴薇都顧不上理我呢，看來隻怕晴薇愛地瓜賽過愛姐姐咯。”

純熙二年臘月，長安城裡天寒地凍。

大些的女人天然曉得了小娃兒的動機，見mm撒嬌如此惹人垂憐，笑著道：“是有多日未曾給小晴薇衝那杏酥飲了，本日無事，正巧父親大人上午進宮見過陛下以後，下午應是無事了。我便做些給父親大人嚐嚐，這杏酥飲，也是父親最愛喝的。”

禦書房裡，聖上麵露憂色，這可不常見。

慕尚用餘光掃了一眼崔大將軍，又抬眼謹慎翼翼地瞄了一眼皇上，緩緩道：“啟稟陛下，老臣和崔將軍此去玉門關，遵循陛下之意，與本地多位處所官員共同商討以後，已經選定了一支商隊，照顧我們的人去往荻棉人的聚居之處，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的細作安插到笛棉人的首級身邊去。”說罷，慕尚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