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坦白(二)[第2頁/共3頁]
李氏怔忡的坐了好一會,直到紅葉領著人出去清算殘羹,她恍然醒神,暗自氣惱自個竟然吃起女兒的醋來。
小小的人兒,臉龐還很清秀稚嫩,眉宇倒是如光陰沉澱過後的沉寂淡然。
蘇世知己緒漸定,“你還冇奉告阿爹,那些事,你是如何曉得的?又是如何避開的?可有人幫你?”
蘇夫人起居規律,亥時寢息,卯時起家。以往,李氏都會在戌時初去東頤院,服侍蘇夫人躺下後纔回北院。
蘇世良默了默,偏頭將恭候在一旁的林溪遣走。
父女倆早有默契,鈴兒所講的那些事,在李氏麵前隻字不提。
剛喝完湯,正用絲帕擦手的蘇玉嫵昂首衝蘇世良靈巧一笑,“曉得了,阿爹。”
麵前一臉悔怨自責、麵貌清俊,對她體貼備至的阿爹,漸漸地,跟夢裡阿誰不到四十就兩鬢斑白、蕉萃乾枯,氣味奄奄卻獨獨放心不下她的阿爹重合在一起。
無所如何,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阿爹再像夢裡那樣慚愧孤苦的離她而去。
紅葉和新竹則領著人將廊下一字排開的幾隻小炭爐上的陶甑一一揭開,從內裡端出熱氣騰騰、鮮香四溢的飯菜來。
蘇世良將視野從手上的冊頁移到一旁專注寫大字的蘇玉嫵臉上。
蘇玉嫵迷惑昂首,“阿爹?”
蘇世良俄然有種怪誕奇特的感受,彷彿麵前人是一名飽經磨難盤曲的父老。
大顆大顆的淚,滾燙的滴下來。
天氣暗,李氏一心都在蘇世良身上,也冇重視到蘇玉嫵的非常。
紅葉捧了盞清茶遞給李氏,順手接回李氏手中的巾帕,側身拍了拍新竹的肩膀,說道:“三太太待我們一貫寬大,隻是現在不比在彭縣時,蘇府裡裡外外端方大過天,若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曉得慎言謹行,犯了錯處自個挨罰不說,還得扳連主子們麵上無光。”
一行人回到北院正房,下人早得了李氏叮嚀,捧來熱水和巾帕。
父女倆各有籌算,李氏也在想著心機。
上午在東頤院產生的事,她想等用過膳再與蘇世良講。另有她那些嫁奩鋪子的事,總歸是不便利當著蘇玉嫵的麵說這些。
迎著蘇世良暖和垂憐的目光,蘇玉嫵輕點頭,問:“阿爹,你難過嗎?”
紅葉眼尖,遠遠的就瞧見玉輪門下呈現道欣長身影。
北院冇有小廚房,炊事都是大廚房做好,丫環下人們用食盒領返來。現在天冷,飯菜一離鍋不到半盞茶工夫就涼了,而從大廚房到北院,便是腳程最快的婆子也要走上一盞茶工夫。
奉告阿爹,你是如何曉得這件事的?你冇喝那些藥對不對?你身子可有不適?明日我從內裡請個醫術好的大夫給你診脈,你彆擔憂,阿爹不會再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