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坦白（二）[第3頁/共3頁]

李氏瞧著兩個丫環一本端莊的模樣，反倒有些難為情起來。她隻是隨口說說，並不是真的怒斥新竹話多。

李氏走了，下人也都在各自的屋子安息，正房高低靜悄悄一片，偶爾能聽到燈燭爆響。

蘇世良俄然有種怪誕奇特的感受，彷彿麵前人是一名飽經磨難盤曲的父老。

蘇世良微微一笑，彷彿並不感到不測。

蘇玉嫵迷惑昂首，“阿爹？”

蘇世良將視野從手上的冊頁移到一旁專注寫大字的蘇玉嫵臉上。

今早雖受了蘇夫人禮遇，但李氏還是照著老端方，到了戌時便領著下人往東頤院去。

蘇玉嫵腦中一閃，想到昨日在園子裡碰到她翁翁蘇尚書和張天官的事，模糊明白了，對蘇世良的算無遺策佩服不已。

說完，她似是想到甚麼，一臉欣喜的說道：“妾身正想奉告夫君的，婆婆說冬至過後就讓青青進家學。”

“夫君，妾身有事同你說。”

李氏荏弱，心腸純善，若曉得蘇夫人在蘇玉嫵湯藥中下毒，怕是又驚又懼，擔憂得不得了，萬一冇忍住將事情鬨開來，反倒不妙。

三人簡樸洗漱一番後，開端用膳。

麵前一臉悔怨自責、麵貌清俊，對她體貼備至的阿爹，漸漸地，跟夢裡阿誰不到四十就兩鬢斑白、蕉萃乾枯，氣味奄奄卻獨獨放心不下她的阿爹重合在一起。

蘇夫人起居規律，亥時寢息，卯時起家。以往，李氏都會在戌時初去東頤院，服侍蘇夫人躺下後纔回北院。

剛喝完湯，正用絲帕擦手的蘇玉嫵昂首衝蘇世良靈巧一笑，“曉得了，阿爹。”

放下筷子，蘇世良和李氏不約而同開了口。

一頓膳結束得比昔日都要早。

“快，把燈籠給三爺提疇昔！”李氏定睛一瞧，可不是蘇世良返來了，忙快步迎上去，一邊吃緊叮嚀新竹。

蘇玉嫵死死咬著唇，強忍住想撲進蘇世良懷中嚎啕痛哭，將夢裡的統統十足講出來的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