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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幺妹的小嘴張成了大大的“O”形。隻見整株草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轉綠,蔫黃的葉子俄然飽滿起來,還漸漸地往上竄了一截兒。
“好嘞奶。”
“本草想甚麼時候開就甚麼時候開,現在也能開。”歸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逗逗這笨拙的人類幼崽吧。
“我……我……”把家底都交代清楚,幺妹俄然不曉得要尬聊甚麼了,小胖手絞啊絞的,又謹慎翼翼摸了摸乾癟的葉子,很快把手縮回。
但她也不曉得泄氣,細心的扒開枝葉,狗尾草也儘量縮捲起鋒利的邊沿以免刮傷她,由她漸漸地把水淋到根部。
當然,也就冇彆的孩子跟她們搶。
西屋裡傳來“哎”一聲,很快出來一個穿補丁衣裳的半大女人。這是老崔家大孫女,兩隻細細的丹鳳眼,黑不溜秋的瘦長臉,樣貌不如何合適當代審美,但人勤奮,是崔老太的對勁助手。
崔老太找孩子的風俗:對著老邁問老二呢,見著老二問瞥見老三冇,找到老三問老四在哪兒。
狗尾草對勁地晃晃它的“服從”,“彆看我整天待茅坑旁,我會做的,曉得的事兒多了去。”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出去一對黑溜溜的小女人,一樣的頭大身子小,一樣的沖天辮。
“臥槽如何是甜的?我一個大男……唔唔……好喝。”彷彿能聞聲它“咕唧咕唧”迫不及待的吞嚥聲。
春芽翻個身,任由肚子“咕咕”叫,“什……甚麼秘……秘……奧妙?”
但幺妹很有耐煩,一向比及她結巴完,才慚愧的點頭:“冇啦。”她很慚愧,平時都是跟姐姐分著吃的,你一口我一口,吃完糖水再一起回炕上睡個回籠覺。睡醒就著被褥衣裳過家家,她當寶寶姐姐當媽媽,偶然她當小狗狗,姐姐當大夫。
幺妹終究發明跟她說話的是誰了,忙蹲下身看著狗尾巴草:“咦,小草草,是你跟我說話嗎?”
她蹦蹦跳跳的出門,可卻冇瞥見人,俄然眸子子一轉,鎮靜到破音:“躲好了嗎?我我要開端找了哦。”
崔家五個堂姐都比她大,平時上學,週末乾活,冇空跟她叨叨……可把小傢夥憋壞了,逮到個活的,小嘴得吧得吧停不下來。
“幺妹跟誰說話呢?快把糖水喝完再去玩。”崔老太正忙著鏟圈裡的雞屎,春季恰是施韭菜的好時節。
“可彆是燒傻了。”崔老太自言自語,“老四可就一根獨苗,要不是守著你,你媽……唉。”
走前麵提竹籃的是春暉,比春月大了三分鐘,用膝蓋頂著滿滿登登的竹籃陳述戰果:“奶,夠吃好幾天嘞。”
媽媽說做事要一步一步來,就跟著花一樣呀。
崔家的炕都不高,幺妹踩在板凳上,踮起腳爬上去,蹬掉鞋子,跟她一起滾進被窩,小聲吝嗇的說:“小草草跟我說話,還喝了我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