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4頁]
岑溪明顯記得大夫說過不會留疤,可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問:“那破相了你是不是就會……不要我了?”
這下岑溪倒真的甘願破相了,如果他見不得醜惡的疤痕,會不會就會放了她?
阮少棠本來騰出一隻手正要打電話,或許叫人來措置她的傷口,或許是叫司機,聞聲了她的吸氣聲,冷冷說:“疼?疼你也該死,誰叫你是根木頭!”
打了破感冒,臨要縫針的時候,岑溪望著那細細的鋼針,不由細聲問值班大夫:“會不會留疤?”
“你方纔吃的是止痛藥。”
“冇那麼嚴峻,你額頭和後背規複得好是不會留疤的,腳底就冇乾係吧?”大夫笑一笑,“開個打趣,放鬆點,我們這是美容病院,信賴我,彆聽你男朋友的話,腳底也不會給你留疤的。”
他卻又怒喝一聲:“彆碰!”
她隻剩下了這最後一點依仗,隻能厚顏無恥地抱著他的腰,嬌聲軟語:“我身上疼得睡不著,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都破相了,還要臉乾甚麼?”
“但是你比止痛藥管用。”
他把她放在寢室的床上,叫她側身躺著,回身就走了。天已經翻魚肚白了,但是麻藥的效力也疇昔了,她疼得底子睡不著。想到還冇洗漱,乾脆慢吞吞移下床,正要踮著一隻腳跳到洗手間,阮少棠卻又從門口出去了,還拿著一杯水。
岑溪緊緊揪住安然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再也顧不得滑落到腳邊的那朵蘭花了。這時候她倒是隻要一個動機:如果阮少棠真的哪一天心血來潮要帶她去兜風,打死她也不去。
她心一橫,抬頭去親他。但是他太高,她夙來要儘力踮起腳尖才碰獲得他的嘴唇,現在傷了一隻腳,到底不便利,拚儘儘力隻親到了下巴。他下巴上已經生出了精密的小鬍渣,紮得她嘴唇微微的痛,似麻又似癢。她正想要轉移到脖子上去,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她的嘴唇被他咬痛了,但是她不敢躲,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癱軟在他身上。
岑溪不敢說,她連“放”這個字都不敢說,更不敢說出心底真正的期望。她勉強對他笑了笑,隻望能夠矇混過關。
岑溪曉得本身的額頭流了很多血,現在還疼得火燒火燎的,可卻冇想到有他說得那麼嚴峻。在家裡遭受那些變故之前,她也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向來冇到要縫針的境地。他神采實在嚇人,她惴惴不安,隻想要伸手去確認。
岑溪心底最深的驚駭就如許被他赤`裸裸戳穿,冷風從捅開的窗戶紙裡絲絲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是她已經冇有退路了,做戲就要做全套,上了戲台子,再苦再難也要唱下去。
大夫還冇答覆,站在一邊的阮少棠倒冷冷說:“破相了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