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半歌聲[第1頁/共5頁]

但是，她縱能騙過彆人的眼睛，卻騙不過本身。

“但這真是我的家麼？這不過是家堆棧的屋子罷了。”

風四娘昂起了頭，道：“一點也不錯。”

風四娘內心隻覺一陣熱意上湧，再也顧不得彆的，手一按，人已箭普通躥出窗外，向歌聲傳來的方向飛掠了疇昔。

“這會是個如何樣的男人？”

風四娘滿身都突然熱了起來，一翻身跳進屋子，大呼道：“你這鬼……你終究還是露麵了！”

蕭十一郎早已又滑到牆上，再一溜，已上了屋頂，就像個大壁虎似的貼在屋頂上，動搖手道：“千萬莫要動，我隻不過是說著玩的，實在你一點也不老，看起來最多也不過隻要四十多歲。”

他身子從牆上滑下，“撲通”坐到床上，笑著道：“誠懇說，聽到你找我，我本來真有點驚駭，我才二十七，就算要結婚，也得找個十五六歲的小女人，像你這類老太婆呀……”

蕭十一郎望了風四娘一眼，歎了口氣，道：“能被清閒侯那樣的男人看上，可真不輕易，卻不知他要收你做他的第幾房小老婆？”

風四娘咬著牙，喃喃道：“蕭十一郎，你也是個鬼，你出來呀！”

蕭十一郎笑道：“如此說來，那柄‘赤霞’現在在那裡呢？”

七月十五，是她的生日，過了明天，她可就要加一歲。

傳聞這麪攤子十幾年前就已擺在這裡，並且非論颳風下雨，非論過年過節，這麪攤從未歇息過一天。

她已取出了另一柄劍，劍鞘上鑲著淡紅的寶玉。

蕭十一郎動容道：“是甚麼刀？怎會如此鋒利？”

她竄改身，滿滿地倒了一杯酒，月光將她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她內心俄然想起了兩句詩：

風四娘跳了起來，大怒道：“我是老太婆？我有多老？你說……”

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笑道：“有寶可獻，老是好的，像我如許無寶可獻，就隻好獻獻現世寶了。”

“該睡了。”

風四娘笑罵道：“放你的屁，你覺得我要在你麵前獻寶？”

他發亮的眼睛裡仍充滿了笑意，他的眉很濃，鼻子很直，還留著很濃的鬍子，彷彿能夠紮破人的臉。

明月冰盤般高掛在天上，月已圓，人呢？

風四娘忍不住笑道：“你欠他酒賬麼？”

風四娘道：“是被一把刀削斷的！”

風四娘笑啐道：“你真是個活寶。”

蕭十一郎道：“如此說來，他是看上你了？”

以是城裡的夜遊神都放心得很，因為就算回家老婆不開門，起碼還可在老張的麪攤子上吃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

公孫大娘固然身在教坊，其劍術之高深，看了這幾句詩也可見一斑了，但她身子卻很薄弱，用的若非這類短劍，也難如此輕盈。

這柄“赤霞”竟是柄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