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抗爭[第1頁/共3頁]

“我不，我不！我不要！”我冒死點頭，歇斯底裡般的從喉頭收回沙啞的呼喊：“不！”

郎中隻望了麵無赤色的我一眼便點頭道：“依了夫人這氣色，多數留不住。”

世人見我瑟縮如此，又有尺素冒死攔著，終是冇人敢上前用強。萬嬤嬤分開世人，上前勸道：“五奶奶是個菩薩心腸，不管小姨娘一時出錯鑄成大錯，老爺遵循家法如何懲辦，也是想小姨太少受些罪。更何況，小姨太腹中的孩子不知如何了？”

她們個個都想要我死，我偏不死！不但我不死，我還要好好活著，帶著我肚子中的孩子，他們嘴裡的“孽種”，結健結實地活下去！

尺素抽泣著，正要不顧統統去推窗去罵回，我艱钜地喊一聲：“尺素！你也走吧，不要扳連你。我已是待罪之身，牆倒世人推，你跟了我，冇有你的好的。”

見我閉目尋死，尺素俄然哭道：“八奶奶，你這是何必呢？你冒死去庇護腹中的小少爺，到頭來還是要負氣尋死，這是為甚麼？即使恩斷義絕，就是為了給小少爺一個明淨，八奶奶也要活下去，吃口飯有口力量，去把害太太蒙受不白之冤的毒手抓出來正法！”

“關門！都出去！”我淒厲的哭喊著，叮嚀門外任何人叩門都不準翻開。尺素在我身邊哭，屋彆傳來五姨太嘲笑的聲音：“八mm如何這般不識大抵，這是鬨性子給老爺看討顧恤呢。若怕是被人看了笑話去，也不必把門都關了呀。”

孩子？我的心倏然被提起，是的，我腹中另有孩子，我忍耐這場屈辱，隻是為了護住他。他還在我的腹中，是我的骨肉。我即使尋死，他倒是無辜。我不再瑟縮，從帳簾內伸出一隻手，任帳外之人對我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指指導點，群情紛繁。

一語，我如聞轟隆。我死了，豈不是讓那些人稱心？死了就更說不清了。孩子未出世就蒙了不白之冤，無端端被連累。

“八奶奶！”尺素哭著，“八奶奶是如何為人，尺素都曉得。八奶奶常日待尺素的好，尺素都記得的。尺素便是死，也不會分開八奶奶！”

尺素哭了，哀告道：“大管家，求你們不要難堪八奶奶了，讓她悄悄的去吧。八奶奶也不想活了，不吃不喝也不肯用藥呢。”

“打胎？不是要沉塘嗎？如何這般便宜了她？”

“冰綃，冰綃。”我下認識地呼喊，卻倏然緊緊地閉了口。阿誰名字，和他的名字一樣，現在對於我，都如夢靨普通。一旦想起，便痛徹心扉。

“狐媚子，恰好肚子裡那小賤種這麼打還冇掉，老爺若不是怕她現在氣味弱死了，怕就賞她打胎藥了。”

“八奶奶，八奶奶你總算醒了，嚇死尺素了。”她在我身邊嚶嚶地哭著，我倒是渾身癱軟，冇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