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抗爭[第2頁/共3頁]
一語,我如聞轟隆。我死了,豈不是讓那些人稱心?死了就更說不清了。孩子未出世就蒙了不白之冤,無端端被連累。
見我閉目尋死,尺素俄然哭道:“八奶奶,你這是何必呢?你冒死去庇護腹中的小少爺,到頭來還是要負氣尋死,這是為甚麼?即使恩斷義絕,就是為了給小少爺一個明淨,八奶奶也要活下去,吃口飯有口力量,去把害太太蒙受不白之冤的毒手抓出來正法!”
暴雨摧花一夜,我隻感覺周身都是疼痛與麻痹。難怪出去填火的小丫頭側頭偷窺我一眼,竟然驚得大哭失聲如見鬼怪一樣疾走而去。內心無法的笑,笑本身的癡傻,還覺得運氣多舛卻畢竟百鍊成鋼嫁得金龜婿,本來是嫁給了一個牲口。
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已是一日,我悄悄的等候滅亡,我撫弄著腹中的孩子,我不幸的孩子,同我一道去了好嗎?我們一起走,去一個暖和的處所,去結束這場屈辱。再不要在這裡待了。這裡四周如冰窖普通,能將人從內心活活凍死。
“狐媚子,恰好肚子裡那小賤種這麼打還冇掉,老爺若不是怕她現在氣味弱死了,怕就賞她打胎藥了。”
“我不,我不!我不要!”我冒死點頭,歇斯底裡般的從喉頭收回沙啞的呼喊:“不!”
“這孽種如何生的這般結識,如許還冇有掉?”
門彆傳來鹵莽的擂門聲,管家不耐煩的聲音:“郎中來了,五太太叮嚀給小姨太診脈的。”一夕之間,竟是情麵冷暖至此。
我瑟縮著,躲在帳子中最裡的一角,麻痹地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冇有一民氣生憐憫,他們稱心會商的,竟然都是我這個“淫婦”即將遭到如何生不如死的科罰。昔日裡非論有怨還是有恩的,此時都悄悄地立在一旁,或帶著笑,或麵露驚駭,看那郎中如何為我“查驗”傷口。
那郎中是個老邁的,常日裡是隻給已故的大太太看病的。我隻見過幾麵,不知如何被五姨太請來為我“看病”。
“求死?那還不輕易?裝進豬籠沉塘是不免的。”
她們個個都想要我死,我偏不死!不但我不死,我還要好好活著,帶著我肚子中的孩子,他們嘴裡的“孽種”,結健結實地活下去!
“我看不如動火刑,那才大快民氣呢!”
“打胎?不是要沉塘嗎?如何這般便宜了她?”
窗外的竊保私語聲,嬉笑聲響起,彷彿我已是那被定了罪的淫婦,就等家法沉塘了。窗外人頭攢動,似是都在等著看我的好戲笑話。
“八奶奶!”尺素哭著,“八奶奶是如何為人,尺素都曉得。八奶奶常日待尺素的好,尺素都記得的。尺素便是死,也不會分開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