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捧而殺之[第1頁/共4頁]

溫熱的茶水四濺，碎裂的瓷片掠過好幾人的臉頰。那群人一時候大嘩，狼狽不堪地四周遁藏。有人遁藏不及，臉上落下了血痕，頓時氣怒交集，揮著拳頭便衝要過來：“牲口輩，發甚麼瘋？！莫非你就是阿誰甚麼見不得人的王子獻？！”更有人拿起手中的茶盞杯碟、筆墨紙硯，要砸將過來。

“唾罵孤為‘牲口輩’，辱及孤之父母，乃至於祖輩，可可謂為符合人臣之禮？逆毆孤，企圖傷孤，可可謂為‘敬’？”李徽又淡淡地問。

杜重風將茶盞往他麵前悄悄推去，茶香嫋嫋中，他微微一笑：“提及來，此究竟在並非甚麼‘趣事’。隻不過，我信賴大王必然會感興趣罷了。對了，王郎君本日也來了，正在向楊師兄請教策論之事，大王可想去聽一聽？”

“回大王，此確為‘大不敬’，論罪當斬。”杜重風非常默契地接道。

“就算看在越王的顏麵上，也不成能公開爭光楊狀頭罷？你們莫非未曾傳聞，國子監祭酒竟然以為他比楊狀頭更勝一籌，此次省試定能奪得甲第狀頭！省試還早著呢，便將如許的名聲傳了出來。如果到時候他不是甲第狀頭，乃至底子未曾登第，那可真是一出好戲！”

何故此人獲得如此浩繁達官朱紫的喜愛？他出身如何？來自那邊？一時候，各種流言更加紛繁，傳得沸沸揚揚。而這位此前在長安城內籍籍知名的王子獻，也幾近成了人儘皆知之輩。

麵對如此混亂的場景，數倍於他的仇敵，李徽卻極其沉著。他輕哼了一聲：“‘牲口輩’？杜十四郎，你可記得，十逆大罪之六指的是甚麼？”

十一月初，由各州府解送的舉子終究儘數到達長安，並向尚書省吏部呈交公驗、過所等文書，覈定其省試資格。一時候，宮城四周人來人往，絡繹不斷。帶著各地口音的官話，也彷彿到處皆可聽聞。

不知何時開端，一名名為王子獻的國子監門生獲得諸多達官朱紫保舉的動靜，垂垂地傳播開來。傳聞，不但國子監中諸多學官都替他說了好話，連禮部尚書楊士敬也特地向吏部考功員外郎遞了帖子。彆的，一眾皇親宗室――新安郡王、天水郡王、嗣越王，乃至於長寧公主都保舉了他。

“不管是誰，提及策論與詩詞歌賦，都非常無趣。”李徽眯起眼，眸中的情感淡淡的，唇角的笑容卻一如既往的暖和可親。

如果冇了好名聲，莫說是今後升遷了，便是登入宦途都有些傷害！萬一有人狀告此次貢舉舞弊，監察禦史借題闡揚，子獻作為引來質疑之人，便是再明淨無辜，也極輕易成為停歇此事的捐軀！

“甚麼？！你的意義是，這甲第狀頭，必定要落在那甚麼王子獻身上？！”

他緩緩端起那杯茶，啜了一口，讚道：“餘香環繞，好茶。”說罷，他環顧周遭喧鬨的世人，又道：“在我眼中，杜郎君向來都不是甚麼故弄玄虛之輩。如果當真有甚麼事，不如我們且找個清淨之地，好生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