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頁/共4頁]
李硯撫掌笑道:“能從筆跡猜中鄙人身份,東平王公然靈敏。”
這青年恰是一向行跡不明的東平王。
姚潛取下頭盔,向二人微微躬身,然後打量陳守逸。他身上的血汙、灰塵都已清理潔淨,能夠清楚地瞥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擦傷。姚潛體貼腸問:“監軍傷勢如何?”
營地裡已升起炊煙,兵士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歇息。經曆大戰,身材都已疲累,但因為此戰大勝,他們的精力非常鎮靜,連傷者的創痛也彷彿是以有所減輕。
姚潛看到陳守逸脫身,立即脫手,雙手緊握長刀,插入戎帥胸腹。
姚潛終究帶著一小隊人馬殺出一條血路,前來挽救時,瞥見的是陳守逸和戎帥扭打在一起。兩邊兵馬多數還在廝殺,顧不上他們。何況兩人鬥得難分難捨,冒然上前也一定幫得上忙。
敵軍退去,西川的兵士們也分批撤離疆場,到選定的地點安營紮寨。受傷不重的兵士由同袍攙扶著走向營地。冇法挪動的傷兵卻隻能由人抬著歸去。清理疆場、埋葬戰死者的事情也開端有序停止。
戎人傷亡慘痛,開端敗退。廝殺聲垂垂止歇。
“言之有理,”青年公然不再究查,轉而問道,“先生如何識得牙孃的?”
瞥見這片人耳的時候委實是姚潛此戰中印象最深的一幕。
潺潺水聲中,分坐棋盤兩側的人都冇有急著再說話。
戎帥卻也勇悍,被砍中後也隻哼了一聲,回身一記猛拳擊向陳守逸,接著飛身撲來。兩人雙雙滾落在地。
線索來自於離京前,牙娘給他看過的一卷《棋經》。
姚潛親身帶隊遠遠跟從,肯定戎人已經遠遁,毫不成能再轉頭施以突襲今後,才返回營寨。
他對棋道無甚興趣,當然不會像牙娘這般衝動。但他倒是見過這筆跡的。一見之下,他便感覺這字體彷彿曾經在那裡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當時他又急於出京,固然迷惑,也並未多想。直到他在河南一帶盤桓,才俄然記起他究竟是在那裡見到這筆跡的――崔先生和趙王通訊時的筆跡,與這經捲上的一模一樣!
東平王冷哼一聲:“言不由衷的誇獎還是都省了吧。那筆跡不過是你用心暴露的馬腳。若非如此,我大抵想破了頭都想不到棋院冷靜無聞的李待詔和深藏不露的崔先生竟是同一小我。想來當初那幾封信也是你用心讓阿兄給我看的了?”
但是姚潛又很清楚,陳守逸力量遠不及戎人,如此近身赤搏,定然虧損,因此他提刀候在中間,籌辦隨時援手。
“先生投其所好的工夫真是爐火純青,難怪能把我阿爺耍得團團轉。”青年說話時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