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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看看手中托盤，又看看那張半新不舊木桌，遊移道：“公子，這裡肮臟……不如到小花廳吃吧？”

石越點點頭，想起這孩子的名字，輕笑道：“旺財這名字……我一聽便想笑，給你另起個名字如何？”

侍劍滿擬本身的懂事能博得石越的讚美，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敗興，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把東西送入房中放下，低聲道：“哪有讓主子本身做這些事的？我不做這些事，難不成在府中吃閒飯？”他這話似抱怨似辯論，又似夾著幾分不滿，倒讓石越不知該說甚麼好。在石越內心，實則把他當作弟弟，總有幾分寵溺之意，見他如許，忍不住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撫：“傻孩子！我是怕你睡不敷虧了身材，再說氣候一天比一天冷，你站在屋外吹風，受了風寒可如何辦？”

那男孩低下頭，黯然道：“我父母都歸天了。”

石越手一縮避開了，道：“你坐下用飯，吃了飯還要出去，抓緊時候。”

侍劍不敢多話，紅著臉站在石越，悄無聲氣地跟著學。既然是公子讓學的，那就不算僭越吧？

“嗬，恰好，我可餓壞了！”瞥見托盤上的食品，石越毫不客氣地上前抓起一個肉包，咬下一大口，被燙得張著嘴直呼氣。他四下一看，見廚房一隅有一張木桌，便毫不客氣地走疇昔坐下，向侍劍指指桌子，表示他把托盤放在那張桌上，而侍劍和安大娘早已驚奇得呆立當場。

石越忍不住淺笑：“你既跟著我，便須守我的端方。第一，跟我說話的時候，自稱‘我’便可；第二，有事說事就行了，肝腦塗地這些話不消再提，我聽著頭暈；第三，不要跪來跪去的，須知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雖是書僮，卻並不低人一等，你可明白？”

“你叫甚麼名字？”石越的目光停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身上，暖和地問道。那孩子有一副好麵貌，清俊中帶著倔強，讓石越心生好感。

石越微微一歎，輕道：“起來吧！彆跪來跪去的。既然如此，你便跟著我吧，若你想起故鄉在甚麼處所，便跟我說，我自會把賣身契還你，放你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