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 寒熱相剋[第3頁/共4頁]

君黎聽是朱雀應過的，便叫了人來搬，卻見前麵更上來兩頂肩輿，他不由一怔，道，張大人，這也是……

他說著，順手將佩劍一抬上來，就將劍穗解下。君黎還冇及回絕，夏錚就已遞了過來。

冇，倒不急著走。夏錚搖了點頭，總算依言坐下了，低低道，君方過往或有些獲咎之處，請你……莫放在心上。怪我一貫寵他，他始終不懂事，說這回是看到選妃的女人裡有會武的，擔憂有甚閃失，就私行去奉告了朱雀。我已說過了他，要他下回遇事須得先同我籌議才行，他也知錯了，盼道長勿怪。

但是內心那般難受隻是揮之不去。並非為了他教本身這一身絕學，而卻恰好是為了他的那一句“你若今後遇見他，記得避開，因為你鬥不過他”。

他整整衣衫出去見客，夏錚一身朝服，明顯是一早上朝以後還未回過家便來了其間。與君黎一朝麵，他彷彿有些不測，眼神變得閃動起來。

那不打緊。夏錚接了話，也顯得有些難堪，又道，你若愛好那劍穗，我這個還是贈與你。

君黎承諾了，至送他和程平離了府，卻忽覺悵悵。這悵悵連他本身也不知是為了甚麼，回到房裡，看著那案上“逐血”劍，微微發楞。

君黎笑笑道，莊主明天上門來尋我師父，究竟是有甚麼事？總不會就是為我討公道來的吧？

本來大年月朔，有人上門來奉迎朱雀再普通不過。但君黎聽到此次來人的名字，還是微微皺了下眉。

夏錚目光微垂，並未看他，隻道，君黎道長，我們……昔日裡見過罷？

君黎才沉默了，半晌方竭力一笑，道，我覺得夏大人朱紫多忘事，早把那一茬子舊事拋在腦後了，想不到您也還記得。

君黎見他神采，道，夏大人不必客氣的。氣候酷寒，可貴過來一趟，喝口熱茶再走吧。

朱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已說了這身工夫源出少年時寒傷，在冰川那很多年，就如與之共生，而平兒身上之毒既然是寒性，我也不過能與之共生，每日所作，不過是讓其不要為惡，真正要解，終須由至熱之力來解。

並非青龍心法是明鏡訣的剋星，而是——寒熱本來就相互禁止，不似其他。相互之間若功力有毫厘之差，便如相距千裡。當年拓跋孤率人來朱雀山莊時，還未練就青龍心法第七重，我內力較他略勝，以陰寒克陽剛，他並無勝機；但機遇偶合，他存亡之際俄然反悟了那第七重心法。我自此轉為略遜，反為他所克。現在十幾年疇昔，我在湖上遊船又見過他一麵，他功力精進，更勝往昔，憑你，嗬，旁人你或可一爭，但遇見他，動起手來倒是一轉眼就丟掉性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