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二 凡心區區（三）[第1頁/共5頁]

“你的意義是要措置我。”

“你想報仇，我現在就給你機遇。”沈鳳鳴的一雙眼睛，也正定定地看著他。

“如何……會在沈鳳鳴的手上？”很久，石誌堅才先開了口。

“所謂‘術業有專攻’，內應也便隻能是內應罷了，而你們三個——”沈鳳鳴眸子轉動，“如果我猜得不錯，吳天童就是昔年的銀牌‘懸河’吧？而你——固然未曾拿到銀牌，可在黑竹會裡也有個代號‘灰蛾’——絕非知名平常之輩。我阿誰內應與你們比起來，直似個新手，不過是供應些動靜。”

馬斯身後，部下的銀牌走了一大半，阿卜當時也走了。黑竹少年們散入江湖，甚麼銀牌銅牌，便都如一把碎沙散入空風，輕得冇有半點分量，誰也偶然更有力把他們一個個找出來，哪怕有的就在臨安，與黑竹會近在天涯。阿卜有一身力量，也傳聞皇城臨安最好找活，隻是那枚鐵戒指始終脫不下來，讓他非常心慌。

阿卜是在客歲的天都峰金牌之爭的時候，被升任了銀牌的。他是眼下黑竹會裡年紀最小的銀牌之一——他本年十九歲，比婁千杉還小一歲。

“可你忘了你不是一小我來的！”沈鳳鳴厲聲，“你忘了你已經重回了黑竹——你是與我，與吳天童、石誌堅，與那一百二十人一起來的——你心血一湧便想要刺殺程方愈，你把我此次‘雙琴之征’擺在那裡！”

那次任務固然失利了，但阿卜幸運冇有受傷，返來以後固是冇拿到甚麼酬謝，但也決定了持續留在黑竹。再厥後，他傳聞君黎入主了黑竹。他曾在天都峰親眼看到君黎一劍刺入了馬斯的咽喉，可內心並不將他看作仇敵，彷彿那隻是馬斯一個再天然不過的歸宿。

阿卜猜想是另有任務，不敢多問，伸手接過沈鳳鳴遞過來的一個小布包，模糊摸到包裡硬骨嶙峋的，像是件甚麼利器。

歐陽信彷彿還未敢就此儘信他的本意，反而遊移，“但是——這以後呢？阿印和秦鬆都在臨安，在他的手上，這以後我們如何還能再回到黑竹，與他交代？”

能夠是給石誌堅的兵器？他暗自猜想，他曉得石誌堅匕首上的工夫很不簡樸。但是這麼一把不起眼的匕首，有甚麼特彆的用處嗎？為甚麼沈鳳鳴要特地送來？

吳天童平靜握太短匕手柄，“看看包裡有冇有彆的東西。”

歐陽信這一次不說話了。

歐陽信寂靜半晌，俄然大笑：“好笑，真好笑！堂堂黑竹會，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一個個彷彿健忘了本身是為何而來、健忘了本身本是殺手！你說我是為了一己私仇，我承認——可我問你，撇開私仇不談，如果不殺程方愈，我們的勝算另有多少？就算我們能勝，是不是要多死很多弟兄？那所謂‘任務以外，不成傷人’的端方可不是這麼用的——青龍教既然是仇敵，遲早都要麵對——黑竹會何時笨拙到甘願與人正麵硬拚，都不肯稍許變通一點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