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二 凡心區區（三）[第2頁/共5頁]

馬斯身後，部下的銀牌走了一大半，阿卜當時也走了。黑竹少年們散入江湖，甚麼銀牌銅牌，便都如一把碎沙散入空風，輕得冇有半點分量，誰也偶然更有力把他們一個個找出來，哪怕有的就在臨安，與黑竹會近在天涯。阿卜有一身力量，也傳聞皇城臨安最好找活，隻是那枚鐵戒指始終脫不下來，讓他非常心慌。

他說話聲音也悄悄的，彷彿怕驚擾了手中這古舊的刃尖上，甚麼人的靈魂。

他從袖中抖出一折短簡，送到他麵前，“這個你現在不消看。你一會兒解纜去東郊的浮遊亭，不出不測的話，你能在那邊見到吳天童和石誌堅。記著，在見到我安排的內應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沈鳳鳴嘲笑了一聲，“夏君黎是個濫好人，你們要回黑竹，他就讓你們回黑竹。我早就說過他，他不聽。還好，他還不是傻子，他曉得你們對青龍教特彆是程方愈恨得入骨。我與他說，這一趟碰不見青龍教便罷，倘若真趕上了，你們三人中隻要有一個作出非常行動，我定消脫手措置——他同意了。”

“所謂‘術業有專攻’，內應也便隻能是內應罷了，而你們三個——”沈鳳鳴眸子轉動，“如果我猜得不錯，吳天童就是昔年的銀牌‘懸河’吧？而你——固然未曾拿到銀牌，可在黑竹會裡也有個代號‘灰蛾’——絕非知名平常之輩。我阿誰內應與你們比起來，直似個新手，不過是供應些動靜。”

阿卜已經曉得有些不對。常日笑容迎人的吳天童，此時卻一絲笑意都看不見。他便搖了點頭，“鳳鳴隻叫我交給你們。你們現在也不歸我這一組了，我也幫不上甚麼忙。”他固然獵奇得很，但更怕惹費事，說完從速尋個藉口走了。

石誌堅將布包翻轉過來。粗布的內側有些開線，夾縫中彷彿還嵌著甚麼，不甚平整。他取出本身的匕首挑開係線，“公然，這裡有字。”便交給吳天童。“寫的甚麼？彷彿是個處所？”明顯，他識字不敷多。

“嶽州東郊，浮遊亭。”

他在歸去的途中忍不住私看了看。歸正沈鳳鳴冇說不能看，看了應當也無妨。包裡的公然是把匕首，冇有鞘，看起來一絲光芒都冇有，敗損灰禿得讓人忘了它也能有鋒刃。

他俄然又傾過身來，“但是——如果黑竹以外的人去刺殺了程方愈，我想他也是管不著的，你說是不是？”

“如果你能在青龍教安插下內應，為何不讓內應脫手？”

“明天——如果不是那隻毒蟲攔住了你，你是不是就真的籌算單槍匹馬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