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九 露似珍珠（二）[第3頁/共4頁]

“你快放了我！”單偶然俄然神采如躁，麵龐如擰，“你們休想害我程叔叔！”

婁千杉點點頭。“當然。”

單偶然麵色漲得通紅，不知是要穴受製的血脈難暢，還是衝動之下的無處宣泄。“沈鳳鳴！你這個縮頭烏龜！”他向著那四周水麵，那高低天空，放聲而吼，“你滾出來，你有本領就滾出來，不要躲在背後乾這類無恥活動！”

“不是。”婁千杉道，“我從澬水進洞庭，不會往對岸去。待晚些鳴哥哥他們從湖上過來，我就將人交給他。”

——她千萬冇有想到，單偶然還會尾隨本身而來。澬水不寬，單偶然水性極好，本身劃舟，他看來竟是一向拍浮跟從。

話說出口他就悔怨了。固然昨晚婁千杉與上一次一樣未曾回絕他——固然他們的肌膚相親、雲水相歡都是究竟，可他曉得不該劈麵如許問她——特彆是，他曉得她阿誰冇法抹去的過往，阿誰無可化解的隱痛。他欲待開口挽救，可婁千杉已經轉開身去了。她冇有答覆，隻用力將那樹藤一攥，拽著他持續向前走。

婁千杉咬住唇。她豈能不認得呢？與本身膠葛了一夜的這個少年，她固然曉得毫不能放他就此歸去，卻也在內心不想他命喪吳天童之手。

吳天童伸手接過，正要去嗅察氣味，忽神識一動——那水中似有聲響。天白雲淡，風輕水穩，那裡來如許動靜？

婁千杉點點頭，“放心。時候已是未幾，怕是程方愈很快就會過來，我消從速分開此地，你們也早點籌辦。”

啞穴雖解，單偶然這一次卻不吭一聲。婁千杉樂得清淨，一邊將他用樹藤扯了，一邊想要覓一處歇息。行行停停，卻老是見得三支之會的舊景，如撕著內心的甚麼創痛。她變得漫無目標，隻在這林間野路逡巡來去。

也不知這劃子在湖中飄了多久，差未幾已經飄到了湖心。婁千杉自知水性不佳，固然單偶然眼下還不能轉動，但氣穴受封何時自解因人而異，萬一一個不重視給他翻進水裡，他決計有本領泅回了西岸去，倒不如將船劃去君山島，在那邊暫作落足為好。如此，不管一會兒水裡岸邊那幾撥人馬如何大戰，總都有個藏身之處，不必受了連累。

“甚麼事？”婁千杉卻早已忘了。

“我不會斷唸的。”偶然道，“非論你內心還裝了誰，我曉得你不是對我毫無情義，不然你方纔為甚麼要從那小我手裡救我，你要真不在乎，那我偷聽了你們說話，你殺了我不就好了，何必拖著我這般累墜！”

“疇昔的都不算。”單偶然打斷她，“我……也不想再詰問你那些你不想說的事。疇昔的就算……就算甚麼都冇了，可將來，甚麼都還會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