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難覓真凶（五）[第3頁/共4頁]

刺刺彷彿是應了一聲，卻低不成聞，倚靠間，隻要幾縷疏鬆的髮絲拂亂了他的鼻息。

程方愈點點頭，停頓了一下，方道：“你應當猜獲得――慕容與顧家之血仇是為何人而起的吧？”

君黎默許不語。顧家這麼多年當得起血仇二字之事――隻能是顧世忠的獨子顧笑塵。

他倒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如果程方愈是以一人之心相求，他或許也便承諾了，就像對滕瑩的心軟一樣，可一瓶藥又算甚麼？程方愈、單疾泉、青龍教――用一瓶藥就算示好、算賠罪了嗎？那也未免過分便宜。就彷彿――他們前來贈藥，本身便定要承諾那很多前提普通。

君黎這轉意中確信，嘲笑起來，“本來程左使說了這麼多，還是來為單前鋒做說客的。”

程方愈走後，兩人亦離了酒館，向徽州城方向而去。

程方愈歎了一口。“林芷給她與慕容的孩子起名‘平’，就是但願他平平生平無奇的就好，不要再去做甚麼出眾之人。恐怕她厥後也一向是如許教他的，以是平兒的脾氣算是與世無爭，與他爹大不不異。至於――給他們兩個起名‘偶然’、‘刺刺’，卻畢竟有些傷人――她大抵也隻是為了奉告單前鋒，她到最後對他也‘無’半分情‘意’，乃至感覺被他解蠱一事是她平生心中之‘刺’。畢竟，他們――也隻是那一次為體味蠱，才――不得不有了肌膚之親罷了。”

君黎悄悄“啊”了一聲，“那……那你……”

“你不明白。”君黎喃喃道，“你不明白……”

待到君黎詰問了兩聲，她方小聲道：“我爹到底對你做了甚麼，你定不肯諒解他？”

“就當是為了刺刺。你傷早些病癒，起碼能好好庇護刺刺。”

“你是不是也感覺我軟弱可欺？”君黎心中反而塞堵懊喪，“我固然已是黑竹會之首，可比起你們教主來――比起你爹，比啟程左使，我就是……就是軟弱可欺。”

刺刺搖點頭。

君黎目視桌上的藥瓶。很久。“另有甚麼要求一併說了吧。”

“就如現在，刺刺必然也是他的缺點。”程方愈向他道，“不管他做甚麼，你終也要信賴，他老是在乎刺刺的。”

“不過在我看來，林芷也一定就是最痛苦的――那件事對你爹實在也一樣是極大之折磨，乃至他毀了本身統統蠱術陳跡，說此生此世都不想再用起一次。”程方愈道，“他與林芷那日以後避而不見――到最後大抵也都未曾再見過一麵，如果不是偶然找來，誰也料不到竟然就有了你們兩個孩子……”

“不會。”君黎應道。他抬起手來向程方愈行了一禮，算不得道彆，隻是感覺，終還是要感激程方愈肯將那些舊事奉告本身的這般信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