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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七 江下繁花(六)[第3頁/共4頁]

“我曉得你現在內心恨極青龍教,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程方愈還是沉聲道,“要分開此地須得快下定奪,晚就來不及了,君超,你看如何?”

田琝皺著眉頭“嘿”了一聲。“就怕我說出來了,你比我還急。”

“君超,我與你們說此事,不是為了與你們爭辯。”程方愈隻得道,“現在教主有很多事情連我亦瞞著,我亦不知他究竟是何籌算,隻是我想著現在情勢能夠有變,君黎當初放話黑竹要護著夏家莊,他若當真有了甚麼不測,你的處境便要不妙幾分——我尚得不著他離穀以後的動靜,可田琝他們定是從京中得了訊,他們定曉得君黎的存亡,本日你總須早做籌算,趁他們還冇出來,現在走還來得及。”

“君黎?”沈鳳鳴渾身機警伶一冷,幾近要打個寒噤,先前諸多不祥之感如冷風從每個毛孔鑽入身心。“你說‘出事’是甚麼意義?”他不自發進步了聲音。

他立時警省——不必說,定是沈鳳鳴在那一拂當中做了手腳。若說槍尖是槍之魂睛,槍纓便是這魂睛的靈睫。“睫”之一物,看似並無要緊,但如有了出入,亦足以令得使槍之人脫手為之生變。

麵具斷為擺佈兩半,暴露其下,一張非常年青的麵孔。

沈鳳鳴一時實難信賴,就連夏欽、夏珀都麵麵相覷。即使朱雀多不分開大內,是個離他們頗遠的名字,如許的動靜仍如巨石般足以堵死人的氣度。沈鳳鳴蹌蹌欲退,口中喃喃:“好。好。拓跋孤。這梁子是結下了。”

不錯,這或恰是他最大的缺點——他這脫剝不開的芥蒂。曾從他手中滿身而退的沈鳳鳴,大抵是這世上獨一看破他奧妙的敵手。

三十不吭聲,部下不斷,槍尾落下,槍身還是直挺而來。沈鳳鳴待要抬雙匕以格,右肘上還是傳來一陣麻痛,方纔著的這一下顯見不輕,當下隻得單手以抗,那槍尖受他左匕撥讓,斜斜向右穿出,勁風將他臉頰都帶出兩分痛意來。

程方愈道:“你莫要胡亂猜想,這事我信賴不是教主的主張……”

“沈教主!”程方愈手指捏拿矯捷,擋開他這一抓,青龍教諸人亦立時虎視於側,“你詰問於我,我亦不知究竟產生了何事——我與你一樣,亦憂心君黎之安危!”

“甚麼動靜這麼急,我看倒無妨說出來,我們大師也聽聽,到底緊急不緊急。”沈鳳鳴挖苦道。他已見田琝身邊確多了小我,看裝束約莫是方纔趕路到此,展轉進了這大會來,猜想或是太子有甚麼急令傳來,故此他非得打斷這比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