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二 終曲《離彆》（五）[第3頁/共4頁]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他喃喃自語。“師父他……他一向與我說，要停下安息半晌，可我……我不肯……我一心想快些分開，卻不管不顧他的傷勢，不曉得他底子支撐不住……”

朱雀麵上卻反暴露一絲笑意，“君黎，你可曉得，‘拜彆’另有另一個用法？”

夏琰點了點頭。顧笑夢和他一樣，都絕冇有純真到以為――單疾泉真會放過了他們師徒去。他或許冇法當著顧笑夢的麵下殺手，可也僅此罷了。他可不是眼睜睜看著他與朱雀就此從峭壁攀離，當然早已派人將事情知會拓跋孤，而拓跋孤聞訊必會帶人繞到山洞這一頭堵截，所差不過遲早。

夏琰悄悄“哦”了一聲。“我隻是問問。”

“你在想甚麼？”朱雀彷彿看破了貳心機。

兩人都已瞥見，朱雀雙目緊閉，唇色已白，背心創口竟是血湧如注。“如何會……”夏琰倉猝摸出懷裡藥瓶，可藥瓶早已空空。他清楚記得，本身將殘剩的藥粉都敷在了朱雀傷口上。這藥粉用以止血向來甚是靈驗，就連本身腹上比這大很多的傷口，背後那箭頭尚未起出的傷口，一起奔馳以後流血仍然顯出止少之相。朱雀這一劍創口固深，可這很多藥撒下去，毫不至於一點轉機都冇有。

“怎會如此……”他慌亂中再搭他脈搏。內傷竟亦比先前察看時沉重很多，脈象虛乏，那微小的跳動幾近像是隨時能夠斷絕。

夏琰喘氣稍定，目光轉向她。“單夫人……”他輕聲道，“本日援手之恩，君黎……決不敢忘。”

顧笑夢頓了一頓，答道：“她冇與我在一起――你也冇見到她嗎？定是被支開了。君黎，本日之事，她涓滴不知……”

顧笑夢止不住落淚。她欣喜於他彷彿並不怪她，可她從他口中，畢竟還是隻能獲得一聲“單夫人”。

而他還冇有真正學會“拜彆”，他所仰仗的不過是本能，他還不知――如何把握這份贈禮與應對這份代價。

“我師父他……他不會怕冷……”夏琰雖口中這麼說著，還是立時背起朱雀，快步向上麵山洞奔去。他曉得阿誰處所――固然是個山洞石室，可韓女人、拓跋雨都曾在這住過，若當真安插過絕非粗陋，起碼看顧笑夢用以纏紮藤蔓的那截布條是扯開錦被所得，想來單疾泉固然要關她，總也不是苛待於她，器具既然不缺，說不定――還能找到傷藥。

顧笑夢已經就著捆綁朱雀的衣衿布條，將那傷口再纏了一纏。夏琰伸脫手掌，欲要為朱雀療傷，可當真運力方知從穀底上來這數十丈間隔已抽暇了本身統統力量，他現在隻餘精疲力竭，手心觸著朱雀要穴，卻竟一絲真力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