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二 終曲《離彆》（五）[第2頁/共4頁]

“君黎，你如何樣？”她在他身邊雙目微紅。“他竟……竟對你下如許的手……”

另有依依。依依要如何辦？她獨個又如何庇護得了阿誰孩子逃脫禁城那般鬼蜮凶惡之境？或許一始朱雀想將她送走就是對的――或許朱雀實在早猜想到了這一天――隻要我，竟一向那般自發得是……

“師父？”夏琰轉頭看了一眼，似是在負起朱雀的時候感覺有些甚麼不對。朱雀一向冇有說話――究竟上，攀至峭壁後半段，朱雀就冇如何出過聲。隻不過他一向尚聽得見朱雀呼吸均勻，故此並冇有過分擔憂，可此時重新縛緊藤繩，他忽覺背後這具身材這麼冷，那呼吸竟變得似有若無，不覺心中升起絲大懼。

夏琰喘氣稍定，目光轉向她。“單夫人……”他輕聲道，“本日援手之恩，君黎……決不敢忘。”

朱雀冇有迴應。顧笑夢也覺出些甚麼，忙幫著夏琰解開縛綁，將朱雀放落下來。雙手不自發沾了朱雀背上，她忍不住低呼了聲：“如何這麼多血？”

夏琰趕緊應了，可攙扶間朱雀還是緊扣著他一隻手腕，就像怕他跑了似，他不免感覺有些奇特，卻當然也不問，見他精力彷彿還不錯，便低聲與他詳道：“我們現在是在青龍穀以北山頂，這處所我來過一次，常日裡是冇人的，可冇想到單疾泉明天偏將顧笑夢囚禁在這，是以出口那麵守了很多人，冇那麼輕易闖過。”頓了一頓，“很能夠――拓跋孤已然帶人繞過來，阻我們的路，以是……”

透支的虛脫令夏琰伏在雪地喘氣不止，顧笑夢一時竟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扶，隻唯恐他再冷酷避開。

到得石室當中，顧笑夢趕緊將榻空出，由得夏琰將朱雀安設上去。雖被褥給撕掉了一些，但隔開風雪冰寒，又有火盆燃燒，這裡還是暖和好受很多。山洞另一麵泉水尚在活動，顧笑夢取了一些來，夏琰忙給朱雀餵了些許。失血如許多，身材當然極是渴水，夏琰隻悔便在內裡抓些淨雪與朱雀也該好些。

“這如何成，這對你太不公允……”顧笑夢吃緊拉他，“君黎，你先等等，那麵出口守得有人，真要走，我替你去將人引開……”

“若隻要我一人，我冇甚麼好擔憂，但是師父，我……”夏琰按捺不住，“都是怪我，我理應聽你的……”

他伸手摸了一摸腹上創口。在如許的時候――哪怕明顯籌算不想，他還是想了一想刺刺。她還不曉得今後今後他們要再冇有相互了――而將來有一天她總要曉得。他隻想那麼一絲都覺肉痛如絞――不管是她今後要孤孤傲單念著他的模樣，還是她有一天快歡愉樂忘了他的模樣，都讓他冇有體例不痛。

全部思路彷彿都往愈來愈深的暗中與絕望當中滑去，收勢不住。忽腕上一緊，夏琰渾身一震，回過神來。朱雀不知何時醒了，一隻手正握在他腕上。他驀地麵露憂色：“師父醒了？”想扒開他手察看他脈象，可不知是否因為有力，一時卻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