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三 終曲《離彆》（六）[第1頁/共3頁]

“你信我，我是他師父，不會害他。”朱雀道，“我若想害他，何必在此時此地。”

這就是所謂的――“另一種”用法嗎？不為那疇昔數十年的‘一己’之心，隻為――他但願活下來的那小我――能得一線朝氣。

夏琰微微怔了一下。他連“一個”用法都未曾學過，當然不會曉得甚麼“另一個”。可隨即明白了甚麼，麵上暴露一絲期冀，“師父是不是――當真另有甚麼絕招握在手中未曾用出？”

他聞言大喜，料朱雀此際重傷之身，顧笑夢多數能勸止得了。公然顧笑夢一腳踏進門來，陡見夏琰受製於人，不免大驚：“你！”便要上前挽救。

他倉猝抓住他身材，學著他的模樣一手捏住他脈門，一手按向他背心靈台，要立時將這力量倒灌而回。但是――內息充盈如許，卻不知為何涓滴提不起來。才聽朱雀一線呼吸：“你不消白搭力量了。這份真力是強灌出去，不成能立時把握得住，不過是……能保你滿身而退。你也不消急，本日雖不能再與他們硬碰，可歸去以後，讀完我的最後一訣，這世上再冇人能與你難堪――拓跋孤也不能……”

“我不要。我不要。師父。”夏琰手足無措地仍然攥緊他的手腕和身材，彷彿――這統統過分俄然，他還冇有想過要如何應對。“我向來――向來離不得你，師父，我一小我走不了――我一小我……走不了！”

他說，待我想想。可他畢竟甚麼也冇有再說。夏琰坐在他身邊，不曉得，他需求想多久。

夏琰已經說不出話。朱雀的內息在洶狂地彙入，因為過分狠惡，將他周身都鼓得咯咯作響。正思考該如何是好，忽石室外顧笑夢的聲音：“君黎，青龍穀的人快到山下了，你們……”

“君黎，你仔諦聽我說。”朱雀語氣卻變得輕緩淡定了，彷彿這般將夏琰掌控於手中，終究再無了一絲後顧之憾。

他停頓了一下，“若隻為一己勝負，此說當然很對。可――學武為何？修心為何？分出勝負又是為何？我數十年始終隻見‘一己’，隻知――我活不敷，是因我這‘一己’另有很多心願未了，另有很多深恨未雪――唯有這一年，我卻俄然瞥見，這世上除了一己之心，另有太多首要的東西。君黎，本日若能以‘拜彆’叫這很多仇敵與我陪葬當然再痛快不過，可――若與你比擬，那些人的死活又算個甚麼！”

“多謝。”

顧笑夢咬了咬牙：“若我為你延阻這半晌，你……你能包管君黎本日安然分開麼？”

夏琰依言坐了，但心中不免擔憂，暗道是不是他傷勢公然不好，故此要教給我？可我已將此身躲藏之力都耗儘了，即便現在教了我甚麼新的用法，我又如何不足力乃至用？

還未想明，背心驀地一緊，靈台要穴已被拿住。他一驚：“師父，你做甚麼？”脈門早已被拿，當然擺脫不開，倉猝的涼意頃刻從靈台與內關同時湧入，他驀地有了種極不好的預感，不由呼道：“底子冇有‘另一個’用法――你騙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