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六 終曲《離彆》(九)[第2頁/共4頁]
拓跋孤肝火中燒,“你可知你在與誰說話?你是要將我青龍教逼入絕境!你我二十年友情,尚比不上一個認得不到兩年的夏君黎?”
洞中兩人交兵,洞外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有了點畏縮。真正叫他們驚駭的倒也並非淩厲這幾句話――未在麵前的威脅,又如何比得過夏琰現在的模樣。烏劍在手,殺人見血――這柄將近二十年冇飲過人血的利刃還是如當年一樣鋒利、可畏,而它現在在一個秉承了其仆人一樣劍法的人手裡――一個比淩厲看起來更凶厲、更似惡鬼的人手裡。
夏琰還是一語不發。這世上可有比現在更痛之煎熬?他如何甘心放得下如此深仇,就此脫逃,可――他更冇法孤負朱雀拚了性命為本身留下的這一分朝氣,那麼那麼多恨,隻要――來日清理。
陌生的氣味擁堵在他胸腔,哀痛咽不落,從喉中漏出不成形的嗚嘶。可又要嘶很多大聲才氣掩得住內心的陷落?這石室裡和暖似夢,而他的天下已永久少去了一塊。
他卻冇有伸謝。他麵無神采地回身,拔劍,彷彿那些所謂打動或惻然已從貳內心死去了。“烏色一現天下寒”――衝得近前的幾名教眾合法其銳,劍光閃過,血肉從喉咽中翻綻,紅色從裂斷處迸發――這一式真不愧為“惡”――隻不過一霎眼,活軀轟然落地前,已是幾具死屍。
她忍住肘膝的疼痛,扶桌回身。如果要在夏琰與朱雀之間挑選一人活著,她的答案不言自明。夏琰又如何不明白這個事理?或正因為他明白,他更按捺不住地要恨――恨本身是阿誰無能為力的人,恨她替他作了決定。
拓跋孤見他如此,已是目眥欲裂,“你瘋了!”一掌擊向他,再無半分容情。
淩厲餘光見夏琰竟當真單獨向外走出,心頭大急,忙道:“你等等!”他並不知夏琰現在已有了朱雀之力,隻道他傷重之身,若守著洞口或還能支撐一陣,倘出了去墮入重圍,那裡另有活路?
自這很多教眾重圍當中驀地突入洞中,除了身法步法必定極好,明顯更不是青龍教的仇敵。如許的人――本日其間,也隻得淩厲一個。
“還想走?”拓跋孤嘲笑著,追身而至,掌上招式已纏住夏琰。因著先前數掌並不見效,他變更招式,“龍獵”先探,“龍噬”在後,要看看夏琰究竟能抵得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