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二 夜與夢生（四）[第1頁/共4頁]

沈鳳鳴皺著眉頭將信看完，嗤了一聲，收進懷裡。旁的倒也在料想當中，隻要夏琰叫他暫不必再暗裡去找執錄，這事顯得高聳兀的。不消說，這十有八九是宋然的意義――起碼夏琰上一次叫本身去尋宋然時，可不是這個口風。

夏琰稍稍一怔，已知他說的“外人”是指沈鳳鳴。對執錄來講，隻要黑竹的首級是本身人，旁的一概隻能稱作外人。“可鳳鳴他……”他試著道，“他認得你――他老早就曉得你們宋家的執錄身份了。不然，我自曉得按黑竹的端方，不能讓他來找你的。”

嘿，宋然。貳心下暗道。我早該曉得，姓宋的那一家門，都討人厭得很，他與他阿誰弟弟宋客當真是普通的叫人不利落。

“我聽我師父說――夏大人他――前一陣遞了疏，奏請回京。”夏琰望著空中，“邵大人可知此事？”

“我？我不是。――這裡有老頭子管事。”沈鳳鳴一麵向櫃檯上指，眼睛卻誠懇不客氣將她高低打量了兩遍，見女子約有了三十五六歲年紀，身姿卻非常苗條纖媚，不免一笑，“……不過這會兒冇在，阿姊如果想買酒，我能夠替你打上兩斤。”

正說著，卻見無影領著個女子到了門口，見著沈鳳鳴坐在堂上，彷彿呆了一呆，隨即歡樂起來，跑出去道：“沈大哥，你在最好了！阿誰……”

夏琰深知他若強要在旁等著不走，一來失禮，二來惹疑，隻得行禮送他，由他去了。

這三件事，夏琰都是曉得的，也費不了宋然太多口舌，不過末端宋然卻少見地將眉蹙起，非常低聲道：“君黎，我曉得此次事出有因，不過――下回還是彆讓外人徑直找我。”

“他彷彿是請了十月回京，不過兩廣嶺南，這季候想必得不了空――皇上知他思鄉，故準他臘月裡返來述職，出了年，過了正月十五再返去任上，也算餘裕了。”

“我看儀王也當真孤單得很。”宋然便笑道，“在這禁城也冇甚麼訂交的朋友，恨不能將你留上一整日。是該娶個妃的好。”

“這事怪我爹，當年不謹慎，領我們去金牌之牆的時候，竟被他見了。”宋然暴露喟然之色，“但一事歸一事――當年是當年。當今我是執錄，我也是為了黑竹，不得不早些與你明說――你與他交好，故而信他，但我與他冇甚麼交道。這都城我要對於防備的已是太多，俄然又多出一小我來找我，我當真無有三頭六臂，可擔驚受怕得很。”

“那倒不曉得，我隻是在垂拱殿外聽過一句。”邵宣也道，“夏大人當時去往他鄉上任原是倉促，心自還在都城。這已大半年了，逢年過節的若都不允準他探親，難道大失人道。”

“已準了？”夏琰立住，向他看，麵上驚奇，“聖旨已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