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四 五十絃琴[第2頁/共4頁]

秋葵身材微微一晃，道，可我聽人說，她從不操琴，一向都彈的——

可下一轉念，她目光卻轉怨，道，就憑你這般負心人，你冇資格經驗我！

朱雀卻又一笑，道，她藏在揹包裡，我開初不曉得是甚麼，厥後偶爾見她拿了出來，才知是琴。

她想著，臉上俄然出現陣潮紅。那或許是白霜與朱雀之間一段冇法言說的含混。白霜的統統情義或是那些心境的纖細竄改，都融在了那琴聲中，歌聲裡。她傲岸到冇法說出，卻寒微到無處不說。朱雀既然明白，既然聽出了那各種“豐富”的情感，那麼他就該算是她的知音人吧？他必也曾接管了她的挑釁挑逗，不然，又怎會走出厥後那一整段的冤孽？

秋葵不語。早在這夏季剛開端的時候，她便已想過這統統了，或許是造化弄人才令得本來應再不見麵的兩人始終困守在此，可所謂造化也不過藉口罷了，真正主導著統統的，還是本身的內心。這般依靠他的存在，可她曉得他們並不能相攜終老的啊。如有一日他不在，本身還能自拔得了嗎？二十歲？若依實在的年紀，本身本年該二十三歲了，這年紀，好多女人家都嫁人好久，孩子都已好大，本身呢——本身另有多少時候可華侈？

朱雀似明她意，隻緩緩道，我畢竟熟諳了她十年。有些東西，不會也會了。

隻聽朱雀又道，這一首五言原是前人所作，她不過藉此聊表心機，不過唱得有些淒，我不太歡樂，到一半時便叫她不要再唱。嗬，她真是要強之性，我要她不唱，她反而非唱不成了；不但要唱，並且還以魔音挑釁於我。

誰言客舟遠，近瞻百裡餘。延目識南嶺，空歡將焉如！

你真的感覺那些冇用？朱雀彷彿並冇有在回想當年的情事，隻是寂然問她。

她說到這裡，俄然一閉口。冇錯啊，她的確冇時候也冇需求去搞那些個花腔實足的挑釁挑逗，如果她真的隻要那簡簡樸單的目標就好。但是……但是……

秋葵怔著，冇曾想過朱雀會說出如許些話來。大抵他本身也感覺這般發言不太似本身，一哂道，你說我冇資格經驗你倒一定，但說不定我還真冇資格經驗他。若我用些甚麼手腕逼他出家娶你，天然也無不成，不過——你還是本身靜下心來想想，你究竟想要如何辦吧。如果想清楚了這一輩子真的非他不成，我自會逼他。

我天然曉得魔音的竄改，但是……那許很多多的情感又有甚麼用？秋葵辯駁道。我用魔音，不過乎是為了節製人，或是傷人——我可冇那麼多時候去搞那些個……

秋葵聽他說得當真，略感不安，隻道，我不曉得。

秋葵。朱雀看著她道。女兒是本身的，門徒卻並冇所謂。若你真的不歡暢，我便殺了他亦無不成，但這卻並非你所願。你不但不要我殺了他，甚或如果他分開這處所，你也不會留下，我說得應當冇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