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煩惱即菩提[第1頁/共6頁]

玄奘感覺難堪極了，恰好一時還找不出好的回絕來由。

“可我們想吃肉，”小王子麹智湛急道，“我記得當年皈依時，師父說過，居士是能夠吃三淨肉的。”

“國統國法師！”麴文泰歡暢地站起家道，“本來你在這裡，為何不早些出來相見呢？”

三人說著話，進入到一間廣大的禪房裡，在堅固的氈墊上各自坐下。一個小沙彌獻上茶來。

麹文泰還是不信：“煩惱與菩提不二如一，那麼似文泰這般煩惱多多之人，豈不是早就成佛了嗎？”

“那隻是上座部佛教的修法，”玄奘道，“當上座部的行者們為修惑、斷惑而取涅槃之時，大乘菩薩卻甘心投入惑中，為濟度眾生，好處有情，甘心不竭煩惱。是以在菩薩看來，煩惱恰是菩提。菩薩在煩惱中熬煉聰明、廣發悲心，以濟眾生。”

麹文泰忍不住問道：“奘師方纔所誦的這段《寶篋經》，經義是甚麼？”

這時，兩位王子，以及太妃、王妃、公主等人也都來了，見國王正在與三位法師談佛論經，便都悄冇聲地坐在一旁靜聽。

見她如此，年紀稍大些的烏姆王妃不屑地撇了撇嘴。

紜姝呆呆地看著玄奘，模糊聽到身後傳來竊竊的群情聲：

“弟子真是戀慕法師，”麹文泰感慨地說道，“身處世外，便如清風明月普通，無煩無惱，無掛無牽。哪像弟子這般，每天淩晨一起來，就是一大堆煩惱的事情！”

“啊？！”兩位王子當時就傻了眼。

“就衝這個，我們也該好好地扶養大師。”宇文王妃也說道。

卻聽太妃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隻可惜，我們這些宮中女子，不能前去寧戎寺道場聽經，見不到大師講經的風采了。”

玄奘驚奇地轉頭，卻見一名白髮童顏的老衲自門內走出。看年紀，已有八十歲高低。

但是他們還冇歡暢一會兒，就聽玄奘話鋒一轉，道：“說到菩薩戒，公主方纔所言非虛，此戒乃是大乘律儀，二位王子若受此戒，就當順從大乘佛教之法，戒食眾生之肉。”

“好啊，”太妃歡暢地說道，“恰好，我這老太婆也隨喜再受一次戒。另有你們幾個，也情願一同受戒嗎？”

“那裡那裡，”高昌王寬和地笑笑，“大師乃龍天師表，文泰隻是一介凡夫，怎敢勞動大師？隻是，本日有大唐法師至此，聰明博識，講授經論，實令文泰茅塞頓開！大師莫非也不想見見嗎？”

玄奘答覆說：“有。《法集經》中，一名奮迅慧菩薩問無所發菩薩，甚麼是菩提？無所發菩薩說：

高昌王哈哈大笑：“我看二位大師都不必過謙了，我們一起坐下來，聽奘法師講講這一起上產生的趣事如何？本王想，這些故事定然別緻至極、驚險至極啊！”

玄奘道：“佛在《華嚴經普賢行願品》中說：豪飲水成乳，蛇飲水成毒；智學成菩提，愚學為存亡；如是不了知，斯由少學過。也就是說，煩惱隻是像水一樣的東西，有聰明的人因它而憬悟，無聰明的人因它而入存亡。就如同牛喝了水化為醍醐，而蛇喝了水則變成毒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