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山修行（下）[第1頁/共3頁]

山上夏季的景色乃至比夏天還多，瀑布上倒掛的尖冰足有兩尺來長，小溪解凍後連水花都保持著本來的形狀，古刹佛窟更添其寂靜厲穆，樹葉上的露水解凍後固結成了一模一樣的樹葉形狀，傲雪寒梅的花骨朵上凝著一層晶瑩透亮的冰片，比世上統統的寶石都要斑斕百倍。每發明一處景觀他都會欣喜的旁觀半天，乏累時就練口訣，昏睡一覺後就規複了體力。(未完待續。)

今後的兩個月惠善改成五天為他輸一次氣，又傳了他三句口訣，任他浪蕩山林，向來未幾問一句。洛天初已完整沉淪上山野的自在安閒，無拘無束，偶然看一群螞蟻能看整整一天，偶然爬到樹上迎著風雨大聲唱歌，偶然千辛萬苦的爬到山頂隻為向山下尿一泡尿，乃至還用枝條在枝椏上結起了繩索盪鞦韆，想起來時練練惠善傳的口訣，連睡幾覺，想不起來時幾天不練，醉心於山川之間，行動似癲似狂，放在彆人眼中和瘋子無疑，殊不知他已完整融入於天然當中，在他的腦海中已無自我，隻是隨性而為，彷彿一隻餬口在山裡的植物。“彆人笑我太瘋顛，我笑彆人看不穿。”

雪花如鵝毛般緩緩飄下，打著旋落在他的臉上，雪已下了三天，六合間一片茫然雪霧，北風吼怒，雪塵盪漾，連綴不斷的山勢勾畫出凹凸起伏的烏黑表麵，大千天下中彷彿隻剩下他一個活物，當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洛天初仍穿戴夏天時的單衣，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雪遊山。自從練了那些口訣，他身上的體溫始終穩定，夏天不出汗，夏季不覺冷，就算在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他的手心仍然是熱乎乎的，可丹田中仍發覺不到涓滴內力，可見那口訣確切不是甚麼內功心法，但也充足奇異。

許很多多聽似“笨拙”的題目卻一個也答不上來，這才發明本身本來如此無知，不由激發更深切的思慮，世上竟有如此多美好的事物能夠體味和學習，都遠比款項，權力，爭霸風趣的多，想想本身的雄圖霸業不但暗自感喟，到底是圖甚麼呢？朝代一個接一個的更替，做了天子又如何，百年後一樣入住墳塚，幾百年後一樣江山送人。說是江山易主，可大山大河何時有主？就連它們的名字也是人們加上去的，叫他們長江黃河，它們承諾了麼？知名無姓的江山向來不屬於任何人，人間霸主能夠征服人類，卻永久征服不了大天然。主宰人間萬物的天子隻是一種人間“幻象”的稱呼，真正的江山從不承認。

洛天初再次醒來時已是黑夜，雨已早停，空中泥濘潮濕，唯有本身坐著的處所仍然枯燥，頭髮上冇有一滴露水，衣服也冇有濕，不由心中大奇，暗提了口氣，還是感受不到涓滴真氣，他也不在乎，心想大師說這門口訣有助於規複體力，平心靜氣，練功時的那種暖洋洋的感受倒是極易讓人入眠，睡著後心天然就靜了。他隨遇而安，也未幾想，站起家來瞻仰夜空，烏雲散退，明月高掛，純潔得空的潔白月光令大地蒙上了一層奧秘夢幻的烏黑色，一樣也照亮了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