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陰陽兩隔[第2頁/共7頁]
“文若?”房中聲音是陳卿嗣無疑,可這聲音氣短而弱,已是奄奄一息。
“如何回事!到底是甚麼回事!父親?母親?陳富?都去了那裡?依墨,她又去了那裡?”文若驚得連眼都不敢多眨一下,腳下不敢收回一絲聲響,幾個箭步,穿過正堂,模糊約約瞧見二堂那邊有著些許亮光。
“這個裴先生不言不語,卻讓父親這般信賴,父親識人無數,天然不會有錯,料他不會晤財起意侵犯於我。”文若眸子一轉,擺佈掃了掃寺中構造,見無異狀,這才放下心來,呢喃道:“這寺廣漠非常,並無馬廄,看來隻能卸上馬車馬兒,喂些草料,星夜趕回交州了。”
文如有所顧忌,走到車棚後座,蹲下身,試著提起這大銅箱子,耗了半天力量,出了一頭熱汗,卻愣是冇將這箱子提起分毫。
文若回到長史府,更是感覺奇特,長史府彷彿也被掏空似的空無一人。城東荒廢多年,人跡希少,缺了火食,文若倒是瞭解,為何隻是一夜未歸,這長史府就俄然連個活人影子都尋覓不得?
文若傻眼坐在車中,一時候難以置信,心想道:“就算父親收了甘錳百斤黃金,可這五輛馬車如果皆有銅箱在內,黃金重量不下五百,如果忠承寺的裴先生處也有幾輛馬車,那父親豈不是手握千斤黃金?既是如此,可又為何將這些黃金交予西寧王殿下?父親所說愧悔之事,定是當年那樁舊事,莫非父親是為我宦途籌算?還是說父親與西寧王仍有著不成豆割的乾係?”
“我問你,這偌大府上為何連個下人都冇有,人都到哪去了,我父親大人現在那邊?”
文若歎罷,忽覺後腦頭皮發涼,不能自已,隻得抬頭靠背,雖是窘境稍緩,但也難有笑容。
文若倉猝跑上前去,燭火之下,一名白髮老翁正跪於兩燈燭火之下,文若定眼一瞧,那人不是府上主簿陳富,又是何人?
文若默不出聲,疑慮間也猜透個大抵,一旦此事今後被戳穿也是死無對證,隻得不了了之,乾脆給了每人幾貫散錢,放幾個馬伕下了山去。裴先生站在身後,雙手合十,臉上掛著慈笑,對文若此舉甚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