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3頁/共4頁]

肅柔噯了聲，和聲道：“嬸嬸和阿嫂們也坐吧，快彆忙了。”

“可這裡本來就是我的院子呀。”她笑眯眯說。

往園內看，太夫人身邊的馮嬤嬤站在廊廡底下聽信，見人出去，忙上前道萬福，笑著說：“小娘子終究返來了，老太太盼了好半天，一向催人去門上瞧著呢。”一麵上來攙扶，把人引進了門檻。

“你姑丈一貫在江陵府做買賣，你姑母也絆住了腳，回不得上京，就把綿綿送來讓我調度一陣子，將來如果有好的家世便留在上京，也免得再去外埠。你返來得恰好，今後姐妹在一處相互幫襯著，也好有個伴。”

潘夫人還是阿誰模樣，冇有過量表示，微微點了點頭，“返來就好。”

肅柔道是，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見這位表妹上來道福，笑著說：“阿姐，我早就傳聞過你，外祖母說阿姐在宮中做女官，闔家都以阿姐為榮。我剛來上京，京中統統都不大熟諳，端方體統也學得不好，今後還要仰賴阿姐多教誨我。阿姐是禁中出來的，行事必然一等一的端穩，有阿姐時候提點，比嬤嬤們耳提麵命強多了。”

隻是多年不見，那些堂姐妹不像至柔一樣有天生的靠近感，見了麵陌生且羞赧。淩氏笑道：“女人都大了，見了阿姐還害臊呢。平時阿姐不在老是念起，人真的返來了，倒嘴笨得不知說甚麼好了。”

這話被綿綿聞聲了，眨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道：“內侍省從各地酒樓遴選技術最好的鐺頭③進宮，早前潘樓當紅的掌勺就被選中了。阿姐在禁中這些年，山珍海味必然嚐遍了，那裡還看得上官方的這些小食。”

想來姊妹們是因為出身的原因，有些低看了綿綿，肅柔因在禁中打仗過很多布衣家的女兒，對於出身家世並不看重，是以待綿綿還是很溫暖。

潘夫人閨名叫潘縱月，是壽昌縣建國子家的庶女。當初嫁給爹爹做續絃，在家也鬨了好大一通彆扭，但因家中事件都是嫡母做主，最後還是不情不肯嫁進了張家。

潘夫人還是冷眉冷眼的模樣，淡然道：“太夫人的話，小娘子冇聞聲嗎？”說罷拿眼一掃擺佈仆婦，“都愣著做甚麼，還不出來，替申娘子把東西搬到沁香苑去。”

肅柔聽她們擺設，才曉得她之前的院子住了綿綿。也是，誰也冇想到她另有返來的一日，現成的院子空關了好久，剛好這位表女人來了，讓她搬出來，兩下裡便宜④。

大師都怔住了，一時麵麵相覷。

肅柔轉頭再打量這位表妹，初見時的一點好感，俄然蕩然無存了。

淩氏應了，指派媳婦們坐下，太夫人看著這滿桌兒孫，是再也冇有牽掛了。

肅柔也有些心傷，祖母的雙手枯燥暖和，軟軟觸著她的臉頰，袖中淺淡地飄散出桂花的暗香，讓她生出非常的眷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