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4頁/共4頁]

潘夫人還是阿誰模樣，冇有過量表示，微微點了點頭，“返來就好。”

肅柔這輩裡有六個姐妹，肅柔排序行二，以是世人都稱呼她二孃子。她上麵另有個已經出閣的堂姐尚柔，許了滎陽郡建國侯嫡子，底下順次是三娘子晴柔、四娘子至柔、五娘子寄柔，和六娘子映柔。

“你姑丈一貫在江陵府做買賣，你姑母也絆住了腳，回不得上京，就把綿綿送來讓我調度一陣子，將來如果有好的家世便留在上京，也免得再去外埠。你返來得恰好，今後姐妹在一處相互幫襯著，也好有個伴。”

三言兩語，勾畫出一個工緻又討乖的形象。

肅柔道是，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見這位表妹上來道福，笑著說：“阿姐，我早就傳聞過你，外祖母說阿姐在宮中做女官，闔家都以阿姐為榮。我剛來上京，京中統統都不大熟諳，端方體統也學得不好，今後還要仰賴阿姐多教誨我。阿姐是禁中出來的，行事必然一等一的端穩，有阿姐時候提點，比嬤嬤們耳提麵命強多了。”

但這並冇有甚麼毛病，女人們的友情很快就能建立，一盞茶、一頓飯的工夫，便熱絡起來了。

太夫人掖著淚說好，讓邊上女使把人攙扶起來，複伸手牽過她，悲慼道：“好孩子，我曉得你孝敬，入宮奉養身不由己，祖母那裡能怨你。”然後高低細心打量，保重地捧了捧她的臉感慨，“當初離家時候才那麼點大，現在已經長成大人了。我原還擔憂禁中端方嚴，你少不得刻苦，返來八成麵黃肌瘦的……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當然，針鋒相對大可不必，她抿唇笑了笑，“我在禁中做女官，繁華見得雖多，不過開開眼罷了。金蓴玉粒不及家裡粗茶淡飯，何況又是祖母特地預備的，我內心喜好還來不及，何來看不上一說。”

女人們你來我往，全當小孩子辯論了，淩氏帶著媳婦們安排上菜，一麵號召肅柔，“家裡換了橫塘的廚子，口味比之前更邃密，二孃子嚐嚐如何。你二哥哥今早讓人送了幾個紅梅匣子返來，裡頭盛著方宅園子的香糖果子，等飯罷，你們姐妹就著熟水消閒吃吧。”

太夫人這才笑起來，“是我胡塗了，為這個竟愁得昨早晨冇睡好。”說罷攬了攬肅柔，喃喃說，“這回哪兒都不去了，我們家就算再艱钜，一個女孩兒還是養得活的。當時候原是說好了給太後做養女的，誰知太後崩了，人也不送返來。十年啊，好好的貴女，去做那些服侍人的差事……”越說越心傷，眼淚又漫溢上來。

綿綿不由發訕，笑道也是，“禁中再好，哪及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