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開物 附錄 談天》譯文[第1頁/共3頁]
天形如蛋白,上有大圓之郛焉。日月燦爛未麗,其郛虛懸半際而行。夏至,太陽盛長,奮翼上騰,其程馭差高,其精光久延而不輕墜謝,以故遲之。遲之而又久者,百刻當中,晝幾三分其二也。冬則陽氣索藏,不能強睜而上,其程馭差下,其精光低垂而平視,故不能四十刻而為夜,蓋捷徑倦遊之義也。形具右圖。千載而下,四海之間,必有同心定論也。
綱目紀六朝事有兩日相承東行,與兩月見西方,日夜出,高三丈。此或民聽之濫,南北兩朝秉筆者苦無主意耳。若果有之,則俟穎慧神明,他年再有培養而窮之。閱書君子,其毋以從何師授相詰難,則幸矣哉!崇禎丁醜初秋月,奉新宋應星書於分宜學署。
氣從下蒸,光由上灼,千秋未泄之秘,明示朕於泰山,大家得而見之,而釋天體者卒不悟也。以本日之日為昨日之日,刻舟求劍之義。以近而見之為晝,遠而不見為夜者,其猶麵牆也。
西人以地形為圓球,虛懸於中,凡物四周蟻附,且以瑪八作之人與中華之人足行相抵。天體受誣,又酷於宣夜與周髀矣。夫陽氣從下而升,時至寅卯,薰聚東方,凝而成日。登日觀而望之,初豈有日形哉?黑氣蒙中,金絲一抹,赤光泛動,久而後圓,圓乃日矣。時至申酉,陽氣漸微,登亞大臘而望之,白漸紅,紅漸碧,曆亂渙散,燦爛萬穀。其冇也,淹然俄然,如熾炭之熄,豈猶有日形而入於地下,移於遠方耶?
以中國為天下中,實已然矣。就日之出與冇而拆之,中國迤東二萬裡,而印度當東西當中。此其大略。若夫南北當中,則意想之所窮然。以黃赤二道分日光出冇為東西之極,則中國亦稍迤北,猶之東西之稍東也。夫聰明應用不求之大清之上,而必於入極地下尋度數之行,何如其智也。(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日行二至,高低相懸。而月有定程,不分寒暑與朔望,為魄為明,其身總伏日下相會,而日蝕非必其體親也,氣融神合罷了矣。日蝕於冬,曦馭去月比來,而亦乘月之上。日蝕於夏,日光高月魄,相去或千裡,而高低正逢之際,陽精下迎,陰精上就,合而還虛,猶夫水火之相見也。
日遲早出冇有定程,而月無者,大君祖識天德,糾虔天刑,不負寸晷,而後無憾。後妃為或盥或薦之事,宜其著也。月春秋高低有定則,而日無者,後妃待姆而行,見廟而反居。而大君征誅揖讓之所為,時至則行,時窮則止。與時汙隆,乾坤乃理。這天月之情,六合之道也。
或謂:使月有按期,司夜永如望日,一如日之司晝,豈不美哉?曰:乾坤計之熟矣。日長司晝,月長司夜,則太陰、太陽終天隔斷,永無彙合之期,何由還返虛無,而吐貞明於萬古?惟月以無定而合符日之有定,此之謂天賦之體,非窮神知化者其孰能與於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