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父子（五）[第2頁/共6頁]

“丞相大人帶著這麼多刺客夜闖皇宮，但是來看望朕了？”商少君率先踏入殿中，簡樸的便服，玉簪子束髮，黑髮跟著輕風悄悄揚起，火光下尤其刺眼。

白穆連連咳嗽，被大火烘烤的臉頰燙得發疼，彷彿要裂開，被濃煙燻濁的雙目不竭流出眼淚，浸得臉頰更疼。抱著她的人卻冇有涓滴放鬆，行動也不減緩，越往遠處走，氛圍更加清爽，那人身上熟諳的氣味也更加較著。

蓮玥扣著白穆的手已經放開，白穆徐行疇昔，還未走出兩三步，便被人抱了滿懷，“阿穆辛苦了。”

“哀家覺得，丞相大人徹夜籌算沉默到底，不說話了。”她嘴角帶笑，聲帶諷刺。

“再用力點……”太後被掐住了吼間命脈，聲線變得尖細，“柳……公子……你……用力點，殺死我啊！”

“將刺客拿下！”商少君神采一沉，厲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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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君說他在這裡。”太後徐行上前。

柳軾的雙拳緊緊握住，雙眼微紅，回身翻開殿門往外走。

不感覺震驚，不感覺傷痛，隻感覺冰冷，與好笑。

他單膝跪地，結健結實地磕了個響頭。

柳軾一怔，彷彿明白了甚麼，神采一變甩袖便要走，太後俄然道：“柳丞相可還記得，你與哀家的初見？”

“說甚麼？”商少君略有不耐。

白穆側目。

這一聲“父親”，讓柳軾的麵色稍稍舒緩。但是，下一刻，柳行雲便對著商少君施禮，跪隧道：“末將救駕來遲！吾皇萬歲千萬歲！”

柳軾擊了兩掌，方纔那殿內頓時出來十餘名黑衣人。幾近是與此同時，宮殿外牆上探出無數個箭頭，齊齊指向了殿中的空位。

柳軾的神采垂垂龐大，緩緩閉上眼，手一鬆，太後便滑落，跌在地上。

他回身便走，不忘彌補道：“上麵那兩個，莫要漏了。”

太後笑，“成果？不管成果如何，哀家甘願信賴本身的兒子，也不會信賴你，柳-大-人！”

柳軾卻一向盯著柳行雲，太多的情感充滿在眼中，最後隻餘甚少見到的殷硃色彩。

白穆垂著眼，低笑出聲，道：“謝皇上體恤。”

柳軾看住太後，黑沉的眸子裡，竟有些許痛苦在悄悄伸展，“你那日都是騙我，想引我入宮殺我？”

“那年哀家不過十五歲，青瀾湖上隔水一望，便望去了哀家的平生。”太後四十出頭，卻保養極好，並不顯老態。

柳軾一怔，方纔抬起的步子生生放下。

太後緩緩點頭，“也並非全然騙你。哀家與丞相所訴的衷腸，但是句句失實。哀家的確愛著丞相，從十五歲，到四十五歲，哀家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地愛了整整三十年。”

太後聞言，麵上浮起瞭然的笑意，隨即感喟道，“哀家這個兒子真是不費心，連哀家都算計……不過他籌辦得當真妥當，連茶水都還是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