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假太後（一）[第4頁/共5頁]

白穆眨了眨眼，彷彿恍然大悟：“這話說得最有事理！”

白穆如許直白的承認，讓梅蘭一時失神，連尊卑都忘了，驚奇地盯著她。

碧朱皺眉想了想，“是有些奇特，換在疇前，半個時候不到就來要人了，莫不是這半年改性子了？”

大雪仍舊片片落下，比春日裡的柳絮多了幾分厚重，將金碧的皇宮掩蔽在一片烏黑下。雪地裡兩個身影不疾不徐地穿過宮道，引來宮人立足，有些紛繁施禮，有些納在原地彷彿不知所措。

白穆沉默好久，才緩聲答道：“如湄明白，宮中唯有母後是至心實意待如湄好。”

白穆笑著掃她一眼，道：“依著淑妃的性子，可會由著她宮裡的人在我這裡跪上一個時候？”

卻不想，如許一個風雪交集的日子，她重新呈現在世人麵前。與疇前一樣濃豔的麵妝，厚重到看不清臉上的神采，與疇前一樣清冷的陣仗，隻要一名宮女相隨，也與疇前一樣目不斜視，徑直就站到了儀和宮前。

太後低笑了一聲，似有些許欣喜，“公然長進多了。”

白穆自認循規蹈矩，恪守本分，倒從未想過本身的行動會帶來那麼多側目。她不出門，因為冇需求；她盛飾，因為有人喜好；她隻帶著碧朱，因為隻要阿碧能說上話；她目不斜視，因為……宮路難行呐……

“讓她們多跪跪，也要不了性命。”碧朱在白穆身邊已久，天然曉得她想乾甚麼，想到常日裡芙蓉宮那些人的放肆模樣便跟在前麵嘟囔。

半晌，白穆才歎口氣，抬眼道：“如何稱呼二位？”

碧朱本是低眉紮眼地垂首站在白穆身後，現在忍不住抬眼，並不著陳跡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二人聞言，神采一變。

待她不情不肯地送走那兩人，再返來時見白穆已經換了身厚重些的衣裳，還特地補了妝，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不等白穆申明來意，守在外頭的掌事宮女已經俯身施禮，並道：“娘娘請稍等，奴婢這就出來稟報。”

“還說……還說……”梅蘭見她不像活力的模樣，壯著膽量道，“說娘娘疇前恃寵不去太後宮裡存候也便罷了，現在皇上……皇上幾個月不到朱雀宮，娘娘……娘娘您還是不去，實在……太……太冇端方了……”

白穆不著陳跡地掃了掃站在內裡的幾名宮女，不過半晌方纔那宮女便出來引她出來，輕聲低語道：“娘娘這個時候來，太後剋日身材不適，方纔歇下了，又怕娘娘在外久等，以是……”

又下了整整一日的雪，連綿不竭，掩儘了深宮中的迤邐華光。固然一向有宮人忙於掃雪清路，朱雀宮外的雪仍舊積得極快，碧朱返來時一腳深一腳淺，走得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