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終焉[第2頁/共3頁]

倉舞走到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陸離身邊，神采平和如水。

小艾看到她掌上刺目鮮紅，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取回封天印以後的第三天。【ㄨ】

那樣精純的青色光芒，在她幼時，隻在‘那小我’身上見到過。

陸離瞧見那碗細麵，神采又是一黯。

倉舞定定坐在前廳等著陸離過來。

“小舞……”小艾的神情裡閃過一絲絕望，又帶了一點謹慎翼翼，“讓我去吧。”

她的神采變得驚奇不定：“甚麼意義？”

倉舞知她心中在想甚麼，關了小窗，順手拖了塊薄毯蓋在身上。

有緣就有劫麼？

小艾一時心中不知何種滋味。

“……”

當時她剛把陸離揍了一頓，天將拂曉。小艾跟到房間裡來，為強自忍耐的她清創換藥。自從那夜與哥哥那一戰，心口傷處總不見好。哥哥善詐，那道“流火”必然摻雜了其他術法。藥石無效，加上本日又與陸離這般不顧統統地持續鬥法，傷處定會再疼個十幾天。

兩人你來我往，直至半夜。力竭，陸離放棄神通持劍近戰。倉舞的水袖凝成鋒利輕浮的短劍，貼著陸離的鬢角劃過。陸離劍術迅捷，倉舞身形輕巧，苦苦纏鬥幾個時候也不見分曉。或許是終究不耐煩，倉舞出其不料收起劍刃，直拳側蹬，騰身逆拳劈叉，落腿如釘，勁力遒實，一通胖揍以後陸離終究不敵，癱倒在地。

看了一眼小艾的神采，倉舞緩緩轉過臉去。

本日，就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日了。

陸離似是無知無覺，狂吼一聲以後舉劍再上。

“這……”

他這般蕉萃、這般悲傷、這般冒死都是為了阿誰叫做“葉兒”的女人啊。

當時，紅色的光芒在倉何的掌中凝成一把戰刀模樣，熾熱的火焰在他的刀刃上熊熊燃燒。陸離撲到受傷的小艾身上，硬是受住了這狠辣的一擊。

陸離躺在潔白敞亮的月光上麵，竭儘儘力持劍支起家來。月光上麵假山的殘石落下長是非短的影子，雕欄的灰燼當風揚起，飄灑在幾近乾枯的湖麵上，和破裂的蓮花混在一起，讓玉輪的倒影看不清楚。

這絕對不是凡人應當有的力量。

葉兒必然會撅起小嘴，用手指戳著我的肩膀：“就算大哥哥吃不膩，葉兒也做膩了呢！”

陸離大口大口吞下清湯寡水的麪條，扔下飯碗走了出去。

“她在前廳等你。”

倉舞俄然想起從鏡巫山返來那夜。

落空葉兒，隻是他劫數的開端。如果自此激流勇退……罷了，多數也來不及。此番不管不顧地將此人捲了出去，擺在他麵前的便是一條極其傷害的門路。一旦踏上，便再也冇法轉頭。

“小艾，你在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