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情[第2頁/共3頁]

才一個月，滄海就已變作了桑田。

“不必。”她最不想聽的便是這三個字，她從入耳到的都是他的卑怯和讓步，而她心中的泰然哥哥向來不會卑怯和讓步。她冒死保持著臉上的笑，“你若真感覺對不起，就診理好月照國，讓父皇的康來亂世持續成嘉華亂世，那樣，我會為你高傲的。”

她之以是趕在二十七返來，就是想和他一起度過本身的生辰，哪曉得等著她的倒是萬箭穿心。

淚珠無聲地滑下臉頰，下認識伸手去拭，卻拭出了一臉的笑：“恭喜陛下，您有後妃了！”

泰然雙手揪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嘴角漸漸溢位。

她怕他不肯服用，便特地加了後一句。

雲裳出去，看著蜷在地上的嫣然，也哭得出不出話，她的身邊，站著不住拭淚的月海公公。

是真的，以是他纔會這麼哀思，這麼膽怯，纔會感覺對不起她。

他現在形銷骨立，一雙眼睛卻又黑又亮，手裡端著一隻碗。她不曉得他幾時來的，便笑了笑：“早，陛下！正想去找您。沉香骨已經炮製好。每日分三次服用，每次一匙便可……不要孤負我和侍劍拾書以及風雨二衛的心血。”

月海說：“自您走後，官家每日上午上朝，中午和兩位殿下待一會兒，下午還是批奏摺。因為思念您過火，又屢犯心疾。郡主不知從那裡曉得您不在宮中，便藉口看望定然殿下，來過祺祥宮幾次，官家瞧著小殿上麵上，冇有發作，但已經叮嚀老奴，讓老奴清算碧桐殿，他想搬去碧桐殿暫住。那日早晨，郡主又來找定然殿下，恰逢官家心疾又犯昏倒在地，郡主就抱住了官家，替他按摩順氣。我們本來要拿藥給官家服用，誰知郡主不肯，說是藥三分毒，官家會扛疇昔的。那夜她一向在官家寢殿服侍著……天亮時分老奴出來奉侍，發明郡主竟然躺在官家身邊……”

他的聲音沙啞，哀痛，每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力量。

“這個世上冇有誰離不開誰。月海，儘管做好你的分內事。儘人力，聽天命吧。”

一覺醒來已經是夜晚。她晚餐也冇吃，影子般飄到常日供她伶仃利用的小廚房，將沉香骨洗濯一番，放在鍋頂用力揉搓，然後燒火烘乾水分，再細細研磨。她滿身心腸沉浸在手中的事情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空地去想彆的。待沉香骨變作一堆褐色的披髮著暗香的粉末，外頭天氣已經大亮。這一夜竟如許捱疇昔了。

她找出一隻潔淨的琉璃瓶子，將粉末謹慎地裝出來，用木塞塞住，回身出門想找月海，卻看到門外站著的泰然。

泰然點頭，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伸手去接，嫣然閃過：“郡主，這是給我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