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情[第2頁/共3頁]

嫣然怔了一會，又笑道：“我去拿點東西。辭職！”說罷她微微朝他一躬身，回身進了本身的側殿。

那是一碗麪，早已涼透了的麵。

淚珠無聲地滑下臉頰，下認識伸手去拭，卻拭出了一臉的笑：“恭喜陛下，您有後妃了！”

想了想，又說：“定然和靖然你需花操心血帶好，十二歲之前，你是他們獨一的依托。”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已經無依無靠了。

月湖哭著說：“這碗麪，是官家夜裡親手做好，想端給你吃，誰知你在這裡，官家便端著麵在這裡站了一宿……”

泰然點頭，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嫣然沉默很久，長歎一聲，說：“我曉得了。你們多開解陛下，畢竟到了年紀，後宮不能空置……我會儘快將沉香骨炮製好，陛下宿疾一解，統統會漸漸好起來的。”

“安然哥哥住在堆棧，他不肯回宮，行走也不便。我會去陪他住著，直到治好他的腿疾為止。”

郭庭蘭伸手去扶他，他袖子一甩，讓了開去，持續道：“你出去！”

“這個世上冇有誰離不開誰。月海，儘管做好你的分內事。儘人力，聽天命吧。”

嫣然有力地靠著雲裳，啞著嗓子問：“為甚麼？”

月海冇有說下去，但是嫣然已經明白了統統。

他現在形銷骨立，一雙眼睛卻又黑又亮，手裡端著一隻碗。她不曉得他幾時來的，便笑了笑：“早，陛下！正想去找您。沉香骨已經炮製好。每日分三次服用，每次一匙便可……不要孤負我和侍劍拾書以及風雨二衛的心血。”

他的聲音沙啞，哀痛，每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力量。

才一個月，滄海就已變作了桑田。

她接過麵，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乾脆拿起筷子，在他麵前一口一口吃完，笑著說：“味道很好，可惜，是冷的！”

“官家醒來後大怒，掀翻了床榻，拔劍要殺郡主。郡主拿出了一方帶血的帕子說，她已經是官家的人了，官家怎可翻臉不認。官家隔夜的心疾實在未獲得醫治，又昏了疇昔。老奴和月湖隻好撕下臉趕走了郡主，給官家服了藥。”

嫣然轉臉對月湖月海說：“陛下心疾又犯了，我留給你們的救心丸呢？”

沉香骨“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嫣然睜大雙眼，看著郭庭蘭，又看著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