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章[第2頁/共3頁]

京中各坊的坊門要卯時纔開，是以坊學每日是辰牌時分上課，莫小五到學裡時，還冇到上課時候，鬍子斑白的老夫子，杵著柺杖站在門樓底下仰首望天。

梁莫在快意館替莫小五訂製的書桌課凳，擺放在第一排當中，正對著老夫子的書案。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曉得誰吼了一句“夫子來了！”圍觀的人立即坐回位置上，裝模作樣的拿出版來讀。

“莫小五，你說，你第一天上學，為甚麼跟同窗打鬥！”老夫子指著莫小五痛心疾首的道。

“莫烏龜！”周彥抬腳踩在饅頭上，用力撚了撚，鼻子朝天警告莫小五：“明天自發把位置給我還返來，不然，老子上門給你當爹去……”

院子裡，七八個早來的門生在追逐玩鬨，見到被老夫子領著的莫小五長得頭大身仔細，圍攏到一起不知嘀咕了甚麼，齊齊收回一聲爆笑。

“你既冇學過，先學這個也好！”老夫子撫著鬍子道：“不過你退學遲了，白擔擱了時候，今後一日背一卜卦辭，兩篇詩，寫大字一百……”說到寫字，老夫子想起莫小五尚未開過筆，便道：“嗯，你未曾習過字，那就每日先臨一張帖！”

“哪兒跑來的大頭的怪物，竟然叫我給你騰地兒……”周彥嘴裡罵著，伸手推了莫小五一把。

老夫子指著空無一物的書桌道：“你就坐這兒，去擺東西吧！”

老夫子先考世人昨日的功課，站起來背書的人，三三兩兩，各自背各自的，隨後老夫子一一按序教世人念新文章，然後是各自讀書複習，大師暗裡較量，一個賽一個比誰念得最大聲，搞得本來應是朗朗的讀書聲，變成了混亂不堪的嗡嗡聲。

到了晌午午歇，老夫子精力不濟，回了後院晝寢小憩，門生們像被放出籠的猴子立即鬨成一團。

京中百姓是一日兩餐，門生們吃了早餐來上學，放學回家恰好用晚餐，以是午休學裡不供餐食，答應門生本身帶點心。

夫子教一句，莫小五便跟著念一句，兩篇詩，一卜卦辭，莫小五念一遍就會背了，夫子歡暢，便多教了他一首，纔開端教他寫字。

彆的幾個跟周彥一起的人反應過來，趕緊上前，七手八腳的要將莫小五按到地上。莫小五死命抵擋，一群人打成一團。書院裡幾個看熱烈不嫌多的，在一旁拍著桌子起鬨。

莫小五先拿布巾擦了擦書桌，才把書包裡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擺到桌子上，老夫子坐到上首的書案背麵，伸手搖響結案首上的銅鐘。

三十來個門生，有上了好幾年學的，也有剛退學不久的，各自學業的進度都不一樣。有的還在背笠韻、賢文，有的已經學到了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