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一輕酒[第1頁/共1頁]

這日是腐敗，他抱著一罈他釀的梨花釀，坐於山頭，身邊是他。年年這日，不管他去了何方，走了多遠，都準期而至。飲一罈酒，看望這個故交。

才子才子，如此班配，他不免有些苦澀。他自欺放心，淡淡一笑，轉步拜彆，卻不料轟動了他。

他娶妻那日，他獨坐荒山地，一罈罈烈酒連續下肚，腦筋卻復甦非常。

貳心性不羈，歡樂浪蕩於四海八荒。他走遍塞北江南，見過太多形色各具的世人，但無一人能令他印象深切。

輕酒是九重天上的釀酒上神，他的存在大略始於渾沌之初。

彼時桃紅灩灩，碧草蔓蔓。他同他一見仍舊，他說：“我並非常人。”那人卻不在乎，淡然一哂：“天高海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直至，他打塵凡走過，遙見那高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新月白衫。詩詞歌賦，令人羨煞。

常常看到他行如流水的筆跡，他的嘴角總會不自發地翹起。隨即提筆複書，都有寫不完的字句。

他娶妻那日，府內紅籠連綴，一派喜慶。他望儘天涯路，畢竟不見他的身影。

看到他熟諳的碧衫，他滿心孔殷追出，恐怕錯過。但，他終歸是冇有見到他。

那年陌上初熏，他釀一罈美酒與他促膝長談；那年蟬聲到處，他執一支秀筆繪出清俊容顏；那年北雁南飛，他持一把好劍與他拆招舞年；那年婢女遞送，他攜一把古琴奏出人間獨曲。

有一日，春光恰好，他去看他。看到他和他清如芙蓉的老婆，牙牙學語的季子一同賞那開得正豔的桃花。

他經常會收到他的魚書，偶然說，昨夜月色尚好，又作了一曲，待君返來便奏與君聽。偶然說，家父從塞外帶回幾壇陳大哥釀，待君返來便可同君飲。偶然說，前陣子大哥結婚，紅燈籠滿院，實在熱烈。

那今後，他的魚書還是送達到他的手中，常常他提筆欲回，卻不知該寫些甚麼，隻好擱筆作罷。

厥後，他畢竟要離他，於人間馳驅。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落日山外山。

再厥後，他收到他寄來的請柬。當夜，他展轉難眠，猶記那夜的月色格外的明，大紅的請柬刺紅了他的眼。

太多個月明星疏的夜晚，他總會想起他。他們曾意態蕭灑，喝酒作畫，調侃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