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幻顏露（一）[第1頁/共3頁]

聞言，覃疏垮了臉，扯著覃曜的袖子，明顯不肯讓她與雲豈去天宮。

雲豈化了本相，渾身淨白，肋展雙翅，長有一撮山羊鬍子，腦袋上插著彎月獨角，四腳踏著柔嫩的飄飄祥雲。覃曜隱了妖氣，騎在他背上。他們朝天宮而去，如影飛越。

晨光熹微的時候，有妖侍來覃曜的院子替兮娘傳話。說是有高朋來訪，指定要穀主親身訪問，望穀主去一趟清風亭，那位高朋在那兒候著。

雲豈一臉視死如歸：“罷了，既然帶女人來了，鄙人自當作陪到底。”

覃曜一臉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如果被砸傷，表白他工夫之弱，又何必在我笑妄穀裡閒逛。”話畢，見對方的杯子也見底了，趁他不重視一把搶過，朝一樣的方位扔了下去。續道：“若被砸到的又剛好是我笑妄穀的妖，那便將他逐了出去，我笑妄穀向來不留無用之妖。”

覃曜騰空取出一個青花酒壺和配套的兩個杯子，杯子遞給對方一個。她為雲豈斟了酒，而後往身邊的美人靠上斜身一坐：“薄緣談不上。我啊，妖怪一個，纔不跟你們神族攀親戚。”一貫否定是酒鬼的覃曜本日暴露了賦性。

神獸白澤，渾體烏黑，居於崑崙山，通萬物之情，識鬼怪之本體以及驅除的方術。是種被世人奉為吉祥的神獸。

覃曜想起之前夢貘與她說，他曾偷偷去過酒泠殿，本想問雲豈如何得知無人去過。轉念間又把這話嚥了下去，說：“少廢話！直說，你去是不去？”

雲豈麵對著她坐下，一麵細細考慮她的話，道：“覃女人何出此言？”

“神獸白澤，名喚雲豈。”覃曜三言兩語解釋完正要走。卻被身後的雲豈喚住：“覃女人請留步。”

“我當然是去偷酒喝！”覃曜一臉的理所當然。

“鄙人冇有這個意義。”他還是帶著暖和的笑意。

“天然是有事要做。帶不帶我去，隨你。給不給幻顏露，隨我。你，看著辦。我另有事，先告彆了。”覃曜把話一撂，起家往棧道行去。

雲豈並冇有追上來，彷彿在考慮她的前提。

雲豈還真被她唬住了，聽她這麼一說，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思及方纔那酒壺就這麼被她扔下去，對底下顛末的妖魔精怪是為凶惡，試圖勸說：“那酒壺被女人這麼一扔，砸傷彆人可如何是好？”

來笑妄穀做買賣，要麼給指定好的銀子，要麼支出呼應的代價。這點，雲豈自是曉得，他柔聲道：“女人請說。”

翻身而下的覃曜對他突如其來的行動顯得非常安閒。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打量著四方風景。冷月如鉤掛天涯，萬點繁星蔓無垠，本來此時的天宮正值夜裡。

“甚麼前提？”

覃曜在棧道間行到一半，阿誰眉清目朗，笑容殘暴的水綠衫男人，拿著方纔覃曜扔下去的青花酒壺迎了上來。他微微蹙眉，腔調儘是寵溺：“阿姐，你又玩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