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舊事[第3頁/共5頁]

現世人無不在三月桃花紛飛之時，翻手摺幾盞祈福燈。這彷彿已成為壽陽百年穩定的風俗。

隻是，在柳夢璃因事分開柳府後，萬事皆變。先是其母阮慈，因思念女兒，哀傷成疾，漸臥於床榻不起；再是朝中政變，皇上淪為階下囚而權臣在朝，柳世封被支出牢。不久以後，又冤於獄中猝死。阮慈聞後，悲上加痛，不久亦告彆人間。

“紫英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他或許底子就冇想過讓我們曉得他的這件事，我也是在幾天前偷看司命簿，這才發明的。”

如果本身不是妖，那麼大師或許是會一向幸運的在一起的。無法，統統都如即墨煙花，隻是具有轉眼即逝的斑斕。

就算決計想要和緩藹氛，韓菱紗也還是冇了先前的雀躍。柳夢璃微合眸子，感受她的靈。隨後搖點頭，淺歎一聲，道：“並非如此。紫英該是常去的。再說，今後你也能夠去看看。我用返堇香能讓你有一個時候的實體。就像之前，我們四人——”

倒是香源無處尋。

裴劍臨終前，托先人將他葬於柳府迷香園入口處，且封上柳府，無人再入。

“嗯？甚麼？”柳夢璃聽得“糟糕”二字，不免昂首。而韓菱紗則回神，把心一橫，道：“夢璃，你漸漸聽我說——”

記不清有多少光陰，四人同在一起；更記不清有多少光陰，四人不再同聚一起。柳夢璃心一顫，又杜口不再言及過往。倒是韓菱紗刹時想起一件比來讓她焦頭爛額的事，一拄額，在心底暗道：還差點忘了，紫英他……莫非夢璃還不知紫英尚未成仙，陽壽將儘？細細一想，她又點頭：是了，夢璃她在幻瞑百年，如何會曉得這些年產生的事？何況紫英也是不肯讓她曉得，想一向瞞下去的吧……韓菱紗用指尖觸了觸臉頰，自言自語道：“現在夢璃回了人界，也就是說紫英不消死了。但是夢璃她又隻曉得為彆人著想，忽視本身……如果弄巧成拙，反而糟糕。”

柳夢璃聽後，沉默一陣，低頭複又昂首，輕聲道：“那麼，他竟陽壽將儘？！那日相見，我竟……竟未發覺……”

現在桃花還是光輝，彷彿還在當年。不經意的朝亭中望去，那亭子蕭落的孤影映在水裡，亭內更是空空如也。

“心之所向，有力迴天。”

又想起那日，韓菱紗抬頭指著天空，歡樂的叫他們看——那一條條似流蘇的陳跡輕撫過安靜的天幕，又垂垂殆失。樂此不疲的，反覆著它們不成竄改的運氣軌跡。當時，韓菱紗難掩本身衝動表情，臉上綻放的笑，比煙花還燦豔幾分。

柳夢璃“嗯”了一聲答道：“銀河……不，雲公子他過得很好，你也不必擔憂。他，也是思念你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