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舊事[第4頁/共5頁]

“你隨便出入人界，怕是……”柳夢璃開口道，心已信她是韓菱紗無疑。

倒是香源無處尋。

三月的壽陽，輕風和瀾。氛圍中漂泊著一縷縷稍縱即逝的甜香，似是從八公山上，遠遠傳入小城。街上則是好不熱烈，家家戶戶照顧著親眷，在門路兩旁購些細竹篾和觳紋紙，說是要親手摺幾盞祈福燈，放入柳府外池中。

現在桃花還是光輝，彷彿還在當年。不經意的朝亭中望去，那亭子蕭落的孤影映在水裡，亭內更是空空如也。

統統，或許早就該放掉了。

一陣解人勞困的香風飄過。其味與八公山上相較，則更是令民氣寧神靜幾分。世人獵奇，均側頭朝城門看去——

百年的牽掛與思念，在再相見的那刻，柳夢璃才發覺，時候已帶他們四人走了好遠好遠。

柳夢璃輕聲應下，但臉上笑容遍及。無法，她的體例說開了都是些妖術。

他不再是之前阿誰雲銀河了，他彷彿已忘了他與她的十九年之約；更忘了當年幻瞑界長彆之時，她為他誓要長存的情義。

“這……倒是……有的。”

禦劍至迷香園。

裴劍臨終前，托先人將他葬於柳府迷香園入口處，且封上柳府，無人再入。

夜已蒼茫一片，柳夢璃凝睇著窗外暮靄，手扶上熟諳又陌生的木欞上，閉眼，淚水不自發就落了滿頰。

記不清有多少光陰，四人同在一起；更記不清有多少光陰，四人不再同聚一起。柳夢璃心一顫，又杜口不再言及過往。倒是韓菱紗刹時想起一件比來讓她焦頭爛額的事，一拄額，在心底暗道：還差點忘了，紫英他……莫非夢璃還不知紫英尚未成仙，陽壽將儘？細細一想，她又點頭：是了，夢璃她在幻瞑百年，如何會曉得這些年產生的事？何況紫英也是不肯讓她曉得，想一向瞞下去的吧……韓菱紗用指尖觸了觸臉頰，自言自語道：“現在夢璃回了人界，也就是說紫英不消死了。但是夢璃她又隻曉得為彆人著想，忽視本身……如果弄巧成拙，反而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