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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嘲笑道:“以卵擊石的蠢貨,死不敷惜,為何要救?不過白搭心力。”
樓下迎客的堂倌見她出去,忙過來攔著道:“女人請去吧,本店不需吟唱。”
李芳諾則一身重孝跪在李忘言的碑前哭得幾近斷了氣,她的乳母風寒並未好全,跪在她身邊不時安撫幾句,不時拭淚咳幾聲。
孟介應諾下樓。
“這、多謝……”沈夢言接過,沉甸非常,又深深行了一禮。
阿音指尖一滑,那琴絃嘶響,“至公子豈有見覆水收回?”
陸源看了看阿音,阿音便又重新緩緩坐下。
陸源瞧不見她的神采,隻看著那酒杯口一圈殷紅的胭脂,很久無言。
孟介早已經瞥見她,一臉煩悶地走過來,對著那堂倌道:“請女人上去吧。”
未幾時,孟介到了街上,不知和那兩少年說了甚麼,二人麵露錯愕之色,倉促拜彆。半晌以後,那少女便被帶到了紅葉居。
三月十八,宜動土、出殯、遠行。
最後,他語氣晦澀地問:“是不是桃花開儘,便再無春?”
“你要救寒山書院世人,為何分歧我說?”陸源看著她帷帽下微微翹著唇角、不時候刻泛著恥笑,說著刻薄話的紅唇,心中俄然升起一絲有力感。
阿音“嗬嗬”笑了兩聲,“至公子恰是好興趣,想來這酒家有好酒,若不然怎地跋山渡水百餘裡路程來此,隻為喝酒呢?”
阿音回身,麵上無有幾分悲色,有些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竹林中那還是焦黑的廢墟。
阿音取下帷帽,暴露麵孔來。
陸源手指在酒盞杯沿上悄悄來回,沉默了好久,才道:“是叢濤一家的骸骨?”
那少女衣衫樸實,發上隻簪一支竹簪,臂挎著竹籃,卻掩不住荊釵國色。想來那二少年是見色起意,欲行不軌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間忽有異響,她自幼習武,耳聰目明,猛地轉頭,瞧見一爭光影在林間一晃而過。
她的聲音並不清脆,低低中透著幾分沙啞,唱著青樓豔曲,卻似在唱著令民氣碎的離魂之音。
“是、是……我、多謝您,若不然阿諾本日實不知該如何是好……”少女想起方纔的寬裕無助,眼下的處境淒苦,乍一見到熟人,一時悲從中來,不由落下淚。
阿音便問道:“你怎地在此?”
少女取脫手帕擦了擦淚,道:“父親歸天了,倒是被人害死的,奶孃帶我逃了出來,我們無處可去,又恐仇敵尋上門來,旁的處所也不敢去,隻好回到江寧,我們當了金飾,賃了一處居處,每日靠著針黹賺些米糧,隻是幾日前奶孃病了,我隻得本身出來賣繡品,卻不想、不想……”
阿音笑道:“公子是不愛聽這一首麼?那麼換一個,‘春歸人未歸’可好也?“
陸源厲聲道:“不必唱了!”